第35章 林卦师不显山不露水35(2 / 2)

裴遂安便拿了主意:“既然如此,眼下就先解决贺竹屿身上的异样,林卦师带路吧。”

贺竹屿也很高兴,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裴少君,多谢林卦师。”

裴遂安调转方向,方樱才终于跟了上来,元铃便解释:“你的心上人是个卦师,好像是裴遂安找来帮贺竹屿的。”

方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竟是个卦师,但卦师能帮贺竹屿做什么,算阎王几时找到他头上么。”

元铃佩服:“你可真是见不得贺竹屿好。”

“那自然不会,”方樱道,“贺竹屿身上这东西既非蛊毒,也非致命的蛇形印记,不知道这位林卦师能算出什么东西来。”

众人跟着裴遂安与林卦师走着,逐渐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竟然真的是幢民宅。

裴遂安客套了一番:“裴某不知林卦师也在云州城定居。”

那林卦师便温和地开口炫富:“云州城实非我安居之所,只是灵石存着也是存着,便在多处置办了宅子,想着或许能用上——我在云州城这宅子的风水甚是不错。”

一穷二白的方樱便犹豫了,这卦师是个富足的,若是两方真好了,会不会显得她这个吃土的剑修是故意图他财产。

比起方樱八字没一撇就开始杞人忧天的行为,元铃就实在多了:“看来这卦师有点家底啊。”

这个三进的宅子里的仆从都是傀儡人,外面还设置了隔绝阵法、隐蔽阵法,的确是个颇为安全的据点。

到了客厅,傀儡人鳞次栉比上了茶水,裴遂安这才正式向各方介绍起来。

“这位是寻生派的卦师,林觉。”裴遂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日裴某请卦师卜算嫁衣鬼之所在,其中一位便是林卦师。”

林觉温和地对众人点了点头。

“这两位是南剑派的方樱、元铃二位长老。后面二位是南剑派的晚辈朝游、夕遇。”裴遂简要说罢,着重地介绍起了贺竹屿。

“正如我在通讯符中向你所说,这是尚刀门彭举香长老的弟子,名叫贺竹屿,体术超凡,在嫁衣鬼死后身上便被中了印记,只要疾跑,身上便会长出彼岸花。”

裴遂安继续补充道:“这几日用法器避免了行走、奔跑,那彼岸花已经消退许多。”

林觉思忖片刻,对裴遂安诚实道:“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之事,林某实在不懂,不知裴少君想算什么。”

众人都把目光放在裴遂安身上,林觉的疑问也是他们的疑问,倒是贺竹屿一副对裴遂安笃信不疑的样子。

裴遂安不疾不徐道:“裴某想请林卦师算三件事,其一,这彼岸花印记是贺竹屿独有或是许多人共有;其二,这彼岸花印记与贺竹屿的体术超群是否有关联;其三,七月十七日这天,会不会有新的嫁衣鬼出现。”

卜算之事,往往不能过于复杂,若只需卦师卜算“是与否”,那准确度便会高上许多,更不用提林觉的师父向裴遂安竭力推荐了名不见经传的林觉。

裴遂安素来用人不疑,尽管这几个都是与嫁衣鬼相关的,但他愿意相信林觉,容他一试。

林觉自然也不辜负裴遂安的信任,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枚龟壳,看似随意地摆放在了云杉木的茶几上,他观察半晌,便给出来答案。

林觉语气平平,似乎不觉得这是难事:“裴少君所问三件事,卦象上均有回应。”

他看向西南方的龟壳,道:“彼岸花印记是否为众人共有——正是如此,从卦象上来看,至少有三十人身上长出了彼岸花,大部分正在云州城,少部分在雍州城。”

目光挪移至正南方的龟壳,他继续道:“彼岸花印记是否与体术有关——亦是如此,卦象显示,体术强者更为彼岸花印记所偏爱。”

他最后指向东方的这枚龟壳:“七月十七日,会有新的嫁衣鬼出现,正是在云州城。”

言毕,三枚龟壳皲裂,他似是毫不在意,将这些龟壳拨到了一遍。

林觉道:“让诸位见笑,林某的龟壳素来不经用。”

他顿了顿,看向裴遂安:“若是裴少君何时有空,替我想个法子,能有一枚能常用的龟壳就好了。”

制作法器乃是法修技长之处,且林觉帮了忙,裴遂安自然不会拒绝。

“云州城的家家户户均有云生门的法阵庇佑,嫁衣鬼若是在云州城出现,伤亡必定不会多,于我们只会是好事。”裴遂安眉头舒展几分,只对娇娇说道:“只是容你等候七月十七日之后,我们再出发。”

娇娇自然没有异议,那边林觉得了裴遂安应承替他做个法器,此时主动提出可以容纳众人居住。

裴遂安和云生门的关系并不好,这点知道的人甚少,林觉倒是识时务地没有问,一味地做个大方主人家便是了。

贺竹屿跟着裴遂安几天,见识过这位裴少君的诸多本事之后,此刻对他也十分信服,眼下即使没问他的生死,但他总觉得跟着裴遂安不会出事。

元铃没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去,只托着腮看向林觉的庭院里,方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光也落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竟然是十分罕见的樱花树。

七月不是樱花树开的季节,包括他们方才进宅子的时候,这樱花树还是一颗枯木。

但此刻樱花盛放,窸窸窣窣地落下许多花瓣翩舞。

元铃低声问:“师姐,你说卦师家里会随便栽一颗没有任何意义的树吗?”

方樱瞥她:“你是何意?”

“师妹我觉得……”元铃忽然轻松一笑,“可能师姐你的姻缘树也要开花了。”

方樱愈发不自在地咳了咳。

林觉袖口的手腕上有一根象征着姻缘的红绳,此刻红绳断裂,落在他的手心,此刻正在灼灼发烫。

林觉却仿佛没事人似的,虽然紧紧握住了红绳,却不显山不漏水,仿佛完全不在意这红绳,仿佛也不在意外面那棵种了二十多年不曾开放的樱花树,仿佛更不在意那背着巨剑的剑修脸上飘过了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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