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63(2 / 2)

霎时,十八脑中千回百转,思绪纠缠,她好像看到赵璟在说话,又不懂他在说什么。

“您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十八想到了许多,越想越琢磨出不对劲儿来,“您为什么要娶我?”

赵璟道:“我们既已经两情相悦,我当然要娶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冒进?生气了?”

赵璟当她害羞,并不生气,可十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五雷轰顶。

“我们什么时候两情相悦了?”

赵璟伸出去的手瞬间僵硬,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为不自然。十八的表情和眼神并不像在作假,十八也不是会戏弄人的性格。

喜悦一下子被狂风骤雨吹打,挂在高空摇摇欲坠。

“十八,别闹了。”赵璟拿出贴身放置的香包,“你看......”他正要说这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转眼一看,十八身后的桌子上摆着一堆一模一样的荷包,连上面绣的图案都一样,还未说出口的话顿时停在了嘴边。

十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桌上的荷包:“对了,这些原本是想让您带回去给平安,十四和阿谷的......”十八没注意到赵璟的神色,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我也要一起回去的话,就让我亲手交给他们吧!”

赵璟难耐地喃喃自语:“他们都有?”

竟然不是独一无二的!

声音虽小,但是十八听见了:“对啊,反正我闲来无事做,就给他们每人都做了一个荷包。”

赵璟手中的荷包突然变得烫手极了,上面不合称的绣工磨的他手心刺痛:“上面绣的是.......”赵璟苦涩地看向荷包上的鸳鸯。

“凤凰。”

赵璟又看了一样圆头瘪尾的鸟类,陷入了沉思。

“所以,这个并不是你特地给我做的?”

十八没回答,她是做了一堆荷包,但是给赵璟的这个的确是她特意做的,但是这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想在邀功,她说不出口。

见十八不说话,赵璟心口被撞了一下,仍是不死心地问:“那日,我说我喜欢你......”

赵璟脸色转变的太快,太明显,那双压人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温柔如水,这般如花般艳丽的脸骤然失色,十八不可能看不出来。她迟疑地点点头:“是.......”

赵璟一口气提起来,迫不及待的开口:“那......”

“就像庆云婶对庆云,平安对大黄那样的喜欢。”

赵璟疑惑问道:“大黄是谁?”

“平安的马呀!”十八理所当然道,但她说完这句话赵璟的脸色更差了,十八连忙补充道,“十八喜欢的人不多,只有您一个......如今,再加一个父亲。”

赵璟听明白了,十八从始至终都弄错了他的意思,他说的是男欢女爱之情,十八理解的是手足亲朋之情。

兜兜转转了一圈,十八喜欢他还是像喜欢父亲那样!

赵璟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出血来,喉咙乃至胸口都宛如被灼烧般,他低着嗓子吼道:“我不是把你当亲人,从来都没有!”

十八被他弄得愣住,只听他又说道:“我喜欢你,是把你当□□人,是想娶你为妻!”

阿谷端着水壶过来,门口守着的平安瞅了她一眼:“送水啊?”

阿谷点点头,模样有点忐忑。

马车里分明是两个大活人,她的表情却好像捐躯赴死般壮烈。

平安点点头:“去吧!”

阿谷为难地把水壶递过去道:“平安哥,要不你替我去吧!”

“别别别,怎么能抢你的工作呢!”平安扯着嘴皮把水壶推过去,“再说了,我等会儿还得驾马呢,”他两手一摊,“要不你来!”

阿谷瞪了他一眼,这厮明知道她不会驾马,分明在作弄她:“我去!驾你的马吧!哼!”

说完,她吸了一口气,提着水壶走到马车的布帘外:“王爷,姑娘,我来送水。”

等了没一会儿,里头传来声响。

“进来。”

阿谷掀开帘子进去,小心翼翼地朝十八的位置看了一眼。

即便她做好了准备,还是坐立难安。

车里的两个人分别坐在马车的两边,王爷坐在正中靠左边,十八坐在右侧靠近门帘的位置,统共不大的空间,感觉他俩之间像隔了一座山那么远。

十八的神情如常,捧着一本书在看,阿谷再去看赵璟,脸色堪比阎王爷,活像倒霉催的被别人骗了几万两黄金似的难看。

王爷这般已经好几天了,自打他从女金的皇宫回来就是这副模样,王爷本就性格乖戾,这几日谁敢触他的霉头,少则罚三个月的俸禄,多则挨几十大板子,总之谁也别想好过,好不容易和谈结束,王爷把十八接回来了,他们想着王爷这下心情总会好点了吧?

并没有,恰恰相反,王爷的心情越来越差,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让谁都不敢靠近。

犹记得当时王爷把十八接回来的那天,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丝毫没有管后面的十八,她与平安都惊呆了,在他们的观念里,不论如何,王爷对十八都是极好的,从来没有不顾她的想法。

私下里不少人都在猜测十八失宠了,但阿谷却不这么认为,别的事情都可以作假,细节却是做不了假的,王爷对十八似有若无的关注,那被隐藏在阴翳之下的视线,他尽管言行总保持着疏离和冷漠,但阿谷心思细腻,她觉得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生气。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王爷生气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是因为十八。

难道他们在女金的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冲突?

“还想看多久?”赵璟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狭小的车厢将他的声音压缩,从四面传来,极有威慑力。

阿谷浑身瑟缩,连忙说道:“阿谷不敢!”

接着是诡异的沉默。

书页翻动,十八把手上的书放到一旁,朝赵璟的方向看去:“阿谷不是有意的。”

阿谷心里一咯噔,担心赵璟迁怒于十八,没想到后者什么话也没说,只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响,赵璟提起衣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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