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撒娇7（1 / 2）

春天很快过去，夏天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季之中，温凉最不喜欢夏天，浑身的水分都要蒸发干净，皮肤都要因缺水而干裂。

一次他同顾之行聊天时，提起这回事，次日便有工人来到家里，说要将后院改造，建泳池。

周围几栋别墅都在顾之行名下，他们施工的时候，温凉就住到旁边，其实他更想去研究所借住几天，但顾之行近来颇为繁忙，偶尔通话时都难掩疲倦，温凉便不愿打扰他。

泳池建好，换过几次水后，温凉就迫不及待地化出鱼尾，在里面游来游去，从早玩到晚。

那天是周末，又熬了一整个通宵的顾之行，想起许久没去看家里的少年，就回了家。

将近黄昏，光线逐渐柔和，顾之行浑身疲累，却有种消耗过度后的清醒。他走进门关，脱下鞋袜，没换常服，便隐约听到后院传来的阵阵水声。

顾之行很少回家，早不记得后院布局，乍一眼看见巨大的泳池，还有种走错家门的感觉。

再一看，便注意到了泳池中游动的那具身躯。上半身是白皙柔韧的皮肤，下半身却是缀满银色鳞片的鱼尾，有节奏地拍打着水浪。

顾之行见过人鱼的鱼尾绞杀人类的模样，一直以为染血的鳞片是丑陋的，此时阳光下的鱼尾却极其漂亮，宛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少年在水里游动，线条优美的身躯上下起伏，充满自由的气息。

他似乎发现了顾之行的身影，便朝岸边游过来，迅速冒出了头，海藻般的银色长发湿漉漉地贴着他乳白色的皮肤，他身形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就连肌肉都不明显，腰身却极细，微微扭动之间，清纯而诱惑。

温凉仰起头，朝顾之行露出微笑，白皙的脸颊上露珠闪闪发光，嘴唇红润：“哥哥，你回来了。”

顾之行解了领带，扔在一边的躺椅上，方才走向泳池边，弯腰握住了温凉伸出的手腕。

他掌心仍是温热，顾之行松开手，指尖又被少年轻轻勾住，他也不反抗，只是一身正装，弯腰时衣服被压出皱褶，腰间紧绷，隐约透出肌肤色泽。

温凉见他姿势难受，便松开了他的小指，却依然趴在岸边，下颌搭在手臂上，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尾巴也轻轻拍着水面，一直看着顾之行。

顾之行脱了外衣，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纤瘦的手腕，一块简约的表戴在他左手，他解下表，皮肤过于苍白，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印记。

他在池边坐下，双足没入温热的水中，西装长裤被浸湿，也不在意，而是握住少年一缕湿漉漉的卷发，于掌心中轻轻揉捏。

明明被握于掌心的是没有任何触感的发丝，温凉却感到一阵酥麻。

他脸颊泛红，却毫不掩饰地往顾之行身边靠去，甚至将湿漉漉的脑袋蹭在男人板正的西裤上，轻轻笑着，伸出手欲撩他黑发：“哥哥，这水好舒服，您也下来玩一会儿吧。”

顾之行捉住他的手，轻揉了一下便放开，像是纯粹地感知了一下温度：“……还是有点凉，应该把水温再调高几度。”

“都可以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凉凉的……”说着，温凉看着顾之行，轻轻眨了下眼。

男人常年气血不足，身体就没热乎过。即使在大热的夏天，他穿着长袖，皮肤的温度也依旧如一块凉玉，一丝丝热气只浮在表面，渗不进冰肌玉骨。

顾之行摘下眼镜，放在一边，双眼皮因疲倦而愈发明显，灰眸深陷：“这不是好习惯。”

温凉被浅浅训诫了，也不恼怒。反而，趴在顾之行的腿边，懒洋洋地闭上眼。

他五官生得太过优秀，美得凌厉，双眸干净透彻，直视他人时给人一种被看透的错觉。闭上眼睛后，就乖上许多，银色卷曲的长发贴在脸侧，像漂亮的人偶。

注视着少年懒散的模样，顾之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修长的手指没入少年湿润的发丝，手法柔和地顺着毛，唇边含笑：“……怎么，在我眼皮下，不敢撒欢？”

温凉微掀开眼，睫毛卷翘，眸光湿润，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顾之行一眼：“玩累了，就想休息一会儿，也陪陪您。”

顾之行轻轻笑了，手指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少年有些打结的长发，和顾之行总是柔顺的乌发不同，温凉的头发丝并不像他本人展现的那么乖巧，因为过于卷，总是缠绕在一起，平常他都不去管，只是需要的时候就随便扎起来。

此时被顾之行梳理着，温凉舒服地要发出猫儿一样的声音。

顾之行却把手拿开了，轻轻拍了下温凉的背，指尖蹭到了一点带着少年体温的水珠，他在温凉的脸颊上蹭了下，才收回手指，站起身：“既然玩够了，就收拾一下出来。”

温凉转过身，鱼尾翻转，轻盈地拍打水面，银色鳞片倒映细碎的微光。他仰躺在水中，浮于水面之上，任由水波轻柔抚过胸膛，就像男人温柔微凉的手指。

顾之行叮嘱了一句，也不管他，赤着足往躺椅走去，捡起方才脱下的衣服。

温凉才注意到他脚踝上也有一圈极淡的红痕，像是陈年的伤疤，那个位置……应该是镣铐才能留下痕迹，在过于苍白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

他没了玩闹的心思，游到水池边，趁着男人还没进屋，问道：“哥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吗？”

顾之行转过身，便见那少年从水中出来，乳白色的皮肤上挂着的水珠纷纷落下，鱼尾变成修长的双腿，不生一丝毛发，小腿格外纤细匀称，发力时连肌肉的痕迹都看不出来，真像没走过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