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房子踏了9（1 / 2）
“妈，您这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汪洋看见他娘进来，忍不住好奇。
汪母还没开口，汪父就先开了口揶揄：“多大了，一大早起来就东窜西窜的找妈。”
汪母瞪了汪父一眼，这老头子还说老幺呢，没事就喜欢撩拨儿子几句的，看上去也没多大。
“哟，今儿小三宝很乖啊？”走进堂屋，汪母看到章斯年带着三个破天荒乖得仿佛换了个人儿似的宝宝，正围坐在堂屋的桌子边喝着骨头萝卜汤配红薯饼子。
“婶子，早。”章斯年放下碗筷起身。
小三宝有样学样：“奶奶，早。”
“哈哈！”汪母被小三宝的可爱模样逗笑。只是看到自家三个孙子跟他们的亲老子有样学样的模样，就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家老幺。这还真是应了人家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啊，瞧瞧，这仨孩子跟着他家老幺的时候，就学的会撒娇会调皮，吃个饭两条小短腿都闲不住，简直和他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跟着亲爹，立马又是一个模样，规规矩矩的仿佛出自哪个大家族。果然是那什么好啊！连孩子骨子里都是遗传了。
“娘你干嘛？”汪洋被他娘看得心惊肉跳。
汪母不想搭理儿子，对章斯年呵呵笑道：“小章知青别客气，赶紧坐下吃，一会儿饭该凉了。”
“谢谢婶子招待。”
“客气了不是，以后就当自己家，想吃什么，跟婶子说。婶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祖上是给皇帝家做饭的，这手艺多少还是留了点的。”
“婶子过谦了，今日这汤很好喝。比我在京城饭店喝的还好喝。”
“哎呀，哈哈，你这样夸，婶子会不好意思的。”
汪洋：没发现。
汪父：瞧你那嘚瑟的模样，哪里像是不好意思。
汪母不知道自家俩叛徒的小心思，被京城来的章知青夸了，心里不自觉就美滋滋的。心里琢磨着，改明就宣传出去，等谁家办红白喜事的时候就去帮忙，说不定还能赚几块钱。
有人帮忙看孩子，汪洋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汪母后面，很快也知道汪母他们仨一大早去干嘛了。
汪大嫂是回了趟娘家，之前初二初三因为汪家姐妹回娘家，她作为大嫂就没回去，只让汪兖州带着仨孩子去娘家简单拜了个年，本来准备初五带男人和孩子回家吃顿饭的，结果又发生了汪洋被算计的事儿。
现在家里有肉了，汪母自然要让大儿媳妇在娘家有面子。
“多谢小弟了。这次要不是借小弟的光，是断然不能这么奢侈的。”汪大嫂笑眯了眼道。平时大家吃肉都困难，就算是过年，有些人家也就一两斤肉的事儿，比如她娘家，听说这次才割了一斤半的肉，大年三十吃饺子，一家子估计连点肉味都没尝到。
她今儿一下送三斤肉，还是带肥膘的家猪肉，把她娘家那一窝震惊的不行。她大嫂是破天荒头一次拉着她不让走。
汪母却道：“两三斤肉而已，你平时帮老幺多看看孩子就有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说。”
汪洋也笑道：“大嫂别那么见外，这几年让你跟大哥为我操了不少心。现在家里有肉了，咱们就乘着这大雪天，香味散不出去，一家人在家好好补补。”
汪母想到儿子之前说的也点头：“是这个理，腊肉要留点，但也不能留太多。”
汪大嫂听着婆婆和小叔子的话，脸上的笑容不断，心里也激动的不行。这年头能连续吃几顿大肉，那是当官的也不敢想的。
如今搭小叔子的红光，她居然要天天吃肉了。
除了汪大嫂，汪母和汪大队长则是一大早分别去了汪家两个女儿家，不同于汪大嫂。送肉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叫他们两家十五回来吃顿饭，说是在家给爷爷提前过生日。
说过生日不说过寿也是怕到时候两家人以为他们要大办，然后婆婆妯娌，兄弟什么的都借着机会蹭过来。
这年代能吃到肉的机会不多，亲戚不亲戚的，只要能攀上吃肉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别不相信，不说别人，汪洋现在的记忆里，原身嫁到镇上的大姐汪青竹，就曾经在结婚后，带着他这个娘家弟弟去蹭过婆家亲戚的酒席，还不止一次。
不止如此汪青竹，二姐汪冬梅，汪大嫂，汪洋三哥家的三嫂都这么干过。
“三嫂那边打电话了没有？”汪洋道。
汪母一边快速切猪大肠，准备中午炒，一边道：“你大哥打电话了，你三哥没时间，你三嫂到时候会带孩子过来。”
中午菜色很丰盛，有凉拌猪头肉，猪耳朵，猪舌头，卤藕，卤豆腐，爆炒猪大肠，菠菜猪肝汤和蒜香肺片。
虽然都是猪杂，但对农家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了。
本来章斯年吃完早饭就准备离开的，结果不等他出门，知青点那边就传来消息，最早作为知青所的那座老房子塌了一大半。
“……哎呀，幸好你昨晚上没回去，要不然这可就出大事了。”过来通知的知青，看到章斯年在大队长家，满脸的心有余悸。“刚刚我们还以为……，真是吓死人了。”
“这才下了一晚上，那房子用得可都是好木料，怎么就塌了？”大队长蹙眉。
虽然第一座知青所用得是老房子，可那房子是他们这边某位四十年代末的新晋地主，二十多年前建造的，当时用得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青砖，好木料。
如果不是那地主家好几口人当初是在屋里上吊死的，根本轮不到知青们去住，就得被村里人给分了。
汪洋心底闪过什么，悄悄朝章斯年看去，看到对方眉峰中熟悉的冷意，心底一沉，不会如他想的那样吧？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本来都，都窝屋里吃早饭呢，谁知道轰的一声，出来一看，那边房子就踏了。”过来的通知知青点小队长黄裕满脸别扭道。
汪兖州哪里看不出黄裕想要遮掩什么，年轻人大雪天睡懒觉在他看来并没什么，他朝章斯年看了眼道：“章知青跟我去看看，顺便看看你的东西还能不能抢救出来。”
章斯年微微点头：“麻烦大队长了。”
“走吧。”
汪洋很想去凑凑热闹，可是仨小盆友紧紧抓住他的裤子，他哪儿都去不了，只能目送着几人出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快中午的时候，汪兖州又把人给带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不少沾了泥巴的大包小包。
“知青点那边住房紧张，章知青就暂时先住我们家了。”汪兖州对汪洋道。
汪洋看看章斯年，愣愣的点头。
吃饭的时候，他也从自家大哥那边知道，那房子是被人做了手脚才塌的。
“对方做得很隐秘，如果不是昨天雪下得大，恐怕几个月都不会塌。”汪兖州说着，隐晦的看了章斯年一眼。
出门前，他还自我安慰，不能太过阴谋论，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既然在设计完汪洋和章斯年后，那女知青还能干出用假日记威胁他的事儿，杀人灭口对他们怕也不是难事。
章斯年沉默了片刻，抬头对汪兖州道：“给大哥添麻烦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大哥？
汪兖州蹙眉看了汪洋一眼，又看向他道：“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那两人的手段也不容小觑。”
章斯年：“嗯，之前是我大意了。”
的确是他大意了，他以为陆行川不会那么绝，但是他没想到对方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得这么彻底，一计不成，第二计就想直接要他的命。
看来是他之前的形象太人畜无害，让对方小看他了。
汪兖州没好气道：“你再大意一次，怕是小命就没了。”
“……”
“这件事，按照规定，我是要上报的。你们俩的事儿，或许会再次被人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