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遇刺116(2 / 2)

她就知道,倒霉的不会只有姜叙,现在轮到姜韫了。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对彼此是什么感觉呢?万一她误判了,那此事对姜韫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崔慈才多大啊?怎么就要选驸马了?”

“十六七岁还小吗?恐怕过了年后‘崔慈’这个人便要被崔家送到廿州老家去了,然后宫里那娇弱矜贵的十六公主便要出来行走。”

“她……为什么要扮作男子啊?”这是姜浓一直困惑的事情,但总寻不到时机问崔慈,便直接问了鹤灵渊。

鹤灵渊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姜浓面前后,才说:“估摸着是皇帝的意思,否则哪个公主敢这么做?就是不知道皇帝给予这种特权,到底是因为宠爱她,还是在缅怀故人?”

姜浓垂眸盯着茶盏中澄澈的水瞧,“他同你母亲认识?”

“或许吧,我连自己到底是谁的种都还没弄清楚呢。”鹤灵渊笑了下,仿若自嘲。

闲话几许后,屋内人吹灯歇下。

刮了一晚上的冷风,到白昼时,就开始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京中风云骤起,寒雪纷飞,一封从漠北传回来的急信将表面的平静打破。

祁王在赶往漠北的路上,先后遭遇了三次刺杀,最后一次伤势极重,几乎是折了半条命才抵达漠北。

皇帝震怒,在上朝时挥手把薄薄的信纸扔了出去。

信纸轻飘飘落在地面,却好似巨石入浪,砸在了群臣的心头上。

一时间,臣子们的表情都变得耐人寻味,渐起的涟漪从心中扩散而出,晕开在各自的脸上。

崔相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他率先踏了出来,面上神色激愤不已,“陛下,兹事体大,还望您下令找出幕后真凶!殿下不远万里日夜兼程,车马未停地赶到漠北,就是为了将浩荡皇恩带给漠北的兵卒和百姓们,让他们明白陛下您是记挂着漠北的……可现在殿下却遭遇了行刺,此番行径,简直其心可诛!”

纵然往日崔相都会对祁王相关的事情避退两分,但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外戚又如何,论起私情来,他还算祁王的外祖父。

关切忧心自己的外孙,也是常理之事。

若有人没有眼色胡乱进言,崔相倒反要斥你罔顾人伦不恤后辈。

崔相的话无可指摘,那些明里暗里的祁王党也就接连跟着附和起来。

祁王此去漠北,不说天寒地冻,他一个鲜少出京的皇子奔波千里,路上都苦不堪言……如今还被人刺杀,他们哪里还坐的住,要是祁王有个好歹,太子可就真的要独霸朝野了。

思及此,好多大臣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挪到了太子的身上,其中含义不必多言。

自然是怀疑太子的,可有证据吗?

皇帝抬手扶额,一脸的疲惫之色,听着他们争先恐后地高声为祁王叫屈,他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行了——朕知晓了!此事会派人去查,还有祁王那边已经报了平安,就意味着他还好好的……你们这么急切,是都觉得他快要死了吗?”

皇帝冷寒的声音响彻大殿,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霎那间,群臣都安静下来,默默无声地退回去站好了。

太子立在群臣之首,自始至终都未曾将身后那些投射在他背影上的视线放在心上。

他垂眸沉思着其他两次刺杀是出自谁的手?

他可不是要除掉祁王,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太子想要讨回的,想要杀死的……从来都不是祁王。

毕竟祁王没了,他也不能立马就成为皇帝啊,还担心事情做的不干净,若露了马脚,皇帝才是会真正厌弃他。

所以……只有皇帝驾崩,太子才能名正言顺登基为帝。

朝堂上的波谲云诡蔓延到了伏源寺。

山寺被大雪覆盖,禅院中那些翠绿树冠上都堆积着厚厚的雪,晃眼一瞧,入目尽是白茫茫一片。

在这数九寒天,卫敛竟然长了一嘴的燎泡。

他端起冰凉的茶水,一口下去,疼的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

邈玄坐在他身边,见状,伸手推开窗,在窗沿上抓了一捧雪递到卫敛的面前,“卫大人太过焦躁了……凡事都有定数,您该放平心态。”

“放平心态?”卫敛愤愤然地从邈玄手中夺过白雪,一边糊在嘴角,一边冷哼。

他的脸色阴沉,又觉头疼难忍。

怎么就有师家这么蠢的人啊??

明明都送了信过去,结果却把事情搞得一团乱麻……

“师家人,该死!”卫敛语气森然,捂着嘴角的手指弯了弯,“这点小事就办不好,让他们挑起战争把姜仲凛引回漠北,居然自作主张地弄出来个疫病,蠢物。”

要不是因为师家听话好摆弄,又在漠北有着一席之地,他早就让人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去了。

邈玄并未答话,他将手拢在袖子中,试图汲取到肌肤的暖意去融化指尖的寒冷。

卫敛也不等他应声,又说:“此事难办,只能杀了祁王了……只是又徒生几多事端,扰人。”

“杀了祁王,卫大人不怕崔家暴起吗?”邈玄抬眸看去,神色淡漠。

“呵,你觉得不杀,崔家就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既然这样,那便舍了师家。”

“不行,姜仲凛未除,师家还有用。”

“直接让姜仲凛死在京城中吧,绕来绕去还白费心机。”这是邈玄第二次这样建议了,他觉得干脆就手起刀落找个罪名把姜家一家子都给铲除算了。

省去了很多功夫,也不必再去替师家兜底了。

漠北那边再重新寻觅个将领把兵权拿到手,也耽误不了多少事。

卫敛冷笑出声,“那你说个罪名出来……姜家素来镇守在漠北,家风清廉且不站队结党,他们有什么把柄?”

邈玄挑了挑眉,慢悠悠道:“捏造不实之罪,不是卫大人的强项吗?”

此言落下,禅房内突然便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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