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画舫84(2 / 2)

“真的?”崔慈一脸欣喜地转头看向姜浓。

姜浓颔首,她倒要去看看谢佩媱在搞什么东西。

还有,崔慈身上到底揣着什么秘密呢?

她扭头去看闻毓,目光中暗含着询问之色。

闻毓见状,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轻笑一下。

姜浓要出门,姜家人自然是不太放心的。

但好在闻毓陪着她,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倒是姜韫,虽然依旧不怎么喜欢闻毓,可事情定了,他说什么都没用了,见闻毓要去,他也扯着姜叙一起同往。

反正就是不放心让旁的男子来保护姜浓,非得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姜韫才觉得她没有受欺负。

马车晃晃悠悠,姜浓胸口翻腾着郁气,使得她有些想吐,那三人都骑着马,车厢里面就姜浓和崔慈。

“你和谢佩媱是什么关系啊?”姜浓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口问道。

崔慈一愣,似乎在思索自己跟谢佩媱的关系,“她姑姑是我舅母。”

世家联姻很常见,七拐八拐总能与某一家沾亲带故。

姜浓微微颔首,难受地阖上了眼睛。

崔慈看出她的不好受,所以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聊,说的最多的就是国子监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她的父母亲与哥哥。

“对了,谢姐姐还给师家送了请帖,说不定那些师姐姐也会去呢……姜姐姐不是和师姐姐关系挺好的嘛。”崔慈满脸兴奋,祈祷着姜浓在听到师冷霜的名字会舒服点。

等马车至画舫时,已经华灯初上,冬日的夜幕总是来得很早。

一盏盏漂亮又绚丽的灯笼垂挂在画舫的廊柱上,使得画舫下的那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上都溅落了光辉。

明天就是迎冬节,所以外出游玩的百姓要比平时多些。

闻毓扶着姜浓下马车时,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身上的绒氅,又问她:“会冷吗?要不我把披风给你。”

“不用,我穿得这么厚哎!”姜浓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

几人相携上了画舫。

谢家果然下血本了,这艘画舫是停靠在湖边最大最漂亮,里面的客人也是最多的。

“小姜浓?”

师冷霜正靠在栏杆上看景,一转眼就瞧见了正由闻毓扶着小心翼翼走上来的姜浓,她撇下身侧那人,径直去迎了姜浓。

“你居然会来赴宴,真是叫我大吃一惊。”师冷霜摸了摸姜浓的脸,没有感觉到冻手的温度后才放心一些。

“在家中呆着无趣,更何况崔小公子亲自来接我,再怎么说都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说着,姜浓还偏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崔慈。

崔慈每次和姜韫待在一个地方时,她的话就少了些。

像是老鼠看见猫般,在尽力往安全的位置躲,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凑在姜浓身边。

见姜浓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崔慈这才扬唇露出一个笑来,“姜姐姐很好说话的。”

师冷霜赞同地点头,“确实,往回你哪有这么好说话,别人一接你你就来了。”

她强势地从闻毓手上把姜浓揽进自己怀中,然后带着她往舱房里面走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会来这个生辰宴……

还是等梁世休追上来时,师冷霜才猛地想起自己忽略了谁。

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但很快就被其他情绪盖过,只指着姜浓对梁世休说:“你先自己去玩会吧……我要陪小姜浓,等会再去寻你。”

姜浓靠在师冷霜的怀抱中,看了一眼梁世休,又扭头去看跟在自己身后一语不发的姜叙。

梁世休显然也明白在师冷霜心中姜浓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他极有眼色地告辞离开,走之前还狠狠瞪了一眼姜韫……

几人行至舱房中,姜浓又突然想起送给谢佩媱的礼物居然忘记拿了。

“我去拿,你坐在这边休息吧。”姜韫说了一句后,就扯着崔慈的手臂一起出了房间。

崔慈大惊失色,她急忙挣扎,低声道:“你,你要干什么?我不跟你一起去!”

姜韫手指紧的像铁,死死扣住她的手臂,没两下就把人给强制性地带出了房间。

“你别打扰我阿姐他们聊天。”姜韫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很嫌弃崔慈的迟钝。

“我哪里打扰了?嘶,好疼啊…你能不能松手!”

崔慈懂得及时服软的重要性,她眼框泛酸,泪水又开始在眼底酝酿。

“啧,烦死了,谁稀罕碰你啊?”姜韫满脸鄙弃,陡然就松了力道。

两人刚好在过道上拉拉扯扯走着呢,结果他放手放得太快,崔慈完全没有防备,因为她本身也在用力往旁边挣脱……

这样一来一回,姜韫那边离手后,她就不受控制地快要栽倒。

幸好有个端着盘子的小厮路过想要去扶她。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但没有拽稳崔慈,还连累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杯盏酒壶全一股脑地翻了。

姜韫始料未及。

愣神的功夫,崔慈就已经混着那些酒水杯子一起跌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刹那,随即捂额叹息,就没见过这么蠢笨的男子……

崔慈更是懵的彻底,那些酒水尽数浇在了她的脑袋和身上,一大股浓重的酒气就蔓延而出将她紧紧包裹,湿腻的衣袍更像是捕鱼的网子,缠的人喘不过气来。

那小厮见状,急忙去搀起崔慈,连声告饶道:“对不住啊对不住,哎哟,小公子这袍子都湿了,可怎么得了……您稍等片刻,我去找管事前来。”

他自然是很有眼色的,这被酒水淋了满头满身的公子一瞧便不是普通人,那身贵重的袍子也不晓得会不会找他赔?

小厮心中苦大仇深,早知道自己就扔了盘子再出手了……现在好了,两个都想要,两个都没保住。

姜韫看着狼狈的崔慈,兀地就笑出声来,“古有落汤鸡,现有泡酒人。”

崔慈垂着眼睑,不说话也不哭泣的倔强模样竟然生出几分凌然气势来。

她再怎么说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天家气度自是不可少。

泥人尚有三分性,她又何时落得过这么狼狈的样子?

“姜韫,你真是一个无礼至极的坏胚!”

她扬起头颅,看向姜韫的目光中似乎多了点其他东西,像是睥睨,更是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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