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惨案65(2 / 2)

鹤灵渊把手指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又补充道:“谁知道我们卫大人在官场上得罪了谁呢?动作干净些,别叫任何人发觉。”

暗卫颔首,抓起卫呈言的后领就提着他离开了。

鹤灵渊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重新迈步往旁边院子走去。

他甫一进门,就瞧见了立在门口回廊下的闻毓。

“你怎么还在这里?”鹤灵渊走近,脸上表情有些冷硬。

闻毓愣了下,垂眸避开鹤灵渊的目光,“我……我捡到了一张手帕,猜测是姜小姐的…女儿家的东西遗落不得,所以才送了过来。”

说着,他从袖子里面掏出那张**的帕子给鹤灵渊看。

藕荷色的手帕被湖水侵染,精细的做工有些眼熟,鹤灵渊放下心中戒备,转而一手把帕子给夺了过来,“我帮你还。”

他不等闻毓有所反应,就捏着手帕进了房间。

他收回手,暗叹:自己这个谎话说的不好,白白没了姜浓的帕子不说,他还没有了再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

偏头往半开着门扉的房间里望了一眼,闻毓压下心中的情绪,提步往外走去。

屋内三人表情各异。

姜浓呆呆地环膝坐在榻上,她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所以整个人显得都有些神游天外。

师冷霜比她好点,但也是一脸牙疼的神色。

大夫坐在圆桌旁,正提笔写什么。

“你可有事?”鹤灵渊问的是姜浓。

师冷霜率先回过神来,她陡然站直了身体,然后快步来到大夫身侧,“大夫,写完了吗?写完了我就送你出去。”

大夫被师冷霜提着胳膊薅了出去,他连忙勾起了自己药箱,急声斥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哎哟……松手,别让我摔了。”

两人拉拉扯扯出了房间,就只剩下姜浓和鹤灵渊沉默相对。

寂静良久,还是鹤灵渊开口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他盯着姜浓,似乎在打量她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但姜浓面无表情,长眉微蹙,完全忽视了他的目光。

“不必言谢,我与她同为女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

“前世……她出过这事吗?”鹤灵渊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姜浓抬眸看他,好几日不见,鹤灵渊好似又消瘦了几分。

仅存的那些年少稚气都消散后,脸上棱角愈发锋利,眉眼依旧深邃,却被冷冽之色所覆盖,使得他更加沉稳清透了。

褪去少年鹤灵渊的外表,就是姜浓所熟悉的那个鹤灵渊。

“我不知道。”姜浓移开目光,手掌悄无声息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小腹处。

两人无话,房间内静谧氛围让姜浓觉得窒息。

“你还有其他事吗?”她问。

鹤灵渊摇头,转身欲离开,他行至门口时,又偏头道:“姜浓,山雨若来,京城将不再安稳,姜家莫要参与站队。”

“不用你提醒,姜家今生不会再被卷入漩涡中。”

姜浓并不接受鹤灵渊一而再再而三的好意提醒,他越说,她越觉得烦。

鹤灵渊显然也听出来了她语气中的不耐烦,于是不再多说,利落地出了房门。

那被他捏在掌心的湿帕子并未物归原主。

秋色渐浓,温度骤然下降。

两场秋雨后,身上的袍子都多加了两件。

贺宁朝坠湖一事没有被更多人注意到,因为当日出现了一件更加值得八卦的事情。

那位大理寺少丞卫呈言被不知名凶徒给殴打了一顿,伤势严重到昏迷不醒,甚至还断了条腿。

众人纷纷议论,这官场上的水可真深,即便有仇,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消息传到伏源寺,卫敛皱着眉不说话。

邈玄倒是一脸淡定,“查出来了吗?谁干的?”

“不知,没线索……他现在昏迷着,也无从下手。”

“你不下山去看他一眼?”

“看他一眼就能马上好起来吗?让他自己去处理吧,谁知道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叫人揪住了小辫子。”卫敛冷漠至极,显然并不关心这个孙子的死活。

邈玄笑着摇头,“你是在气他阳奉阴违?明明答应你会亲手去堕了贺家女的胎,没想到转头就想救她……啧啧啧,还是个痴情种呢。”

卫敛闻言,冷笑着说:“人大了,心就野了,不听话才是正常的……他不动手,只能由我这个祖父代劳了,只是可惜没能一尸两命。”

“反正胎也没了,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她估计会认为是卫呈言动的手吧,两人有了误会,多好的感情都会没了下文。”邈玄叹息,语气略带着点怅然。

卫敛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没有回应。

城东便突然发生了一桩惨案。

那户人家瞧着天气渐冷,上集市买了一大兜子的鲜肥螃蟹,此时的螃蟹便宜,几吊钱就能得一大篓子,他们又邀了女儿女婿归家团圆。

至晚间,邻居还能听见隔壁院子中喝酒谈天的动静。

第二日清晨,隔壁却紧闭大门,毫无声响。

邻居还以为女儿一家半夜就告辞了,哪晓得一整天那扇门就没有开过一次,她这才顿感不妙。

推门而入,邻居的尖叫响彻整条巷子。

一家六口都倒在了桌上,皆七窍流血,哪还有生还之人。

京兆尹的人来得很快,仵作查探一番后,发觉那个最小的稚童还尚存一线气息,兵荒马乱间又忙召医师前来。

一番折腾,到最后大理寺也派了人过来。

此事非同小可,六口之家死了五人,若是查不清楚,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辜长青将消息递进来时,鹤灵渊正站在廊下望天。

天幕上积了厚厚一层阴云,早起时才下过雨,如今到傍晚又酝酿起了。

鹤灵渊:呵,我老婆的手帕,我帮她保存,有什么不对的吗?

闻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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