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6(2 / 2)

很快张御医就赶到了宁王府。对症下药给阿喆世子紧急服下了急症的药丸。

半盏茶的功夫儿,小世子就不再抽搐了,恢复了正常面色。

张御医又给开了三副药,并留下了一盒急症药丸备用。

“殿下,阿喆世子易感风寒,应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可要照顾仔细了。”

盛景煦点头:“多谢张御医。本王知晓了。崔迟,好生送张御医。”

崔迟:“是,殿下。”

张御医作揖告退,随着崔迟走了。

月已西沉,丑时二刻了。

直到阿喆世子体温彻底降下来之后,盛景煦才返回了卧房。

傅千雪紧随其后侍候左右。

直到与轮值夜的小厮交接完毕,傅千雪才拖着疲惫的步子返回了住处。

往简易的木床上一躺,浑身酸痛之感。

今夜她精神高度紧张,弦差点绷断了。

好歹是有惊无险,但也累极了。

随意拉了被子盖在身上,便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膳过后,傅千雪按盛景煦的吩咐去往藏书阁整理书籍。

途中遇见了去往侧院校场的冷北。

傅千雪悄声问道:“冷侍卫,平日里,殿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

冷北看了看傅千雪,毫不迟疑道:“自然是。不过,殿下向来办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只管遵命办事。”

傅千雪诧异着,“那殿下让你杀任何人,你都不过问,你都会去杀?”

冷北面无表情:“自然。殿下说杀谁,我就去杀。”

傅千雪不禁浑身一哆嗦,瞥了瞥了冷北腰间的长剑,暗暗往外挪了挪小脚。

而后,顿了一下,她又悄声问道:“冷侍卫,你自小给殿下伴读,到如今跟在殿下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那般差,你是怎的活下来的?”

冷北稍顿,“殿下他是个好人。在我的心中,整个盛国的人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啊?……”

傅千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冷侍卫,你是被殿下折磨傻了吧。这种谎话你都说得出来?你放心,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去殿下面前告你状的。”

冷北面无表情地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殿下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

傅千雪围着冷北转了一大圈,万般难以置信,“完了,完了,冷侍卫,殿下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唉,本来还想着跟你学几招对付殿下的法子呢。以为你这么多年跟着他能活下来总会有自己的几点妙招的。没想到……,唉。对了,想起昨夜那群暗杀殿下的黑衣人就可怕,他们的腕部都刻有统一的黑色‘四叶草’标志。各个皆如死士一般,刀刀致命,吓死了。”

冷北一怔,“你说四叶草标志?”

傅千雪点点头,“可不是么。他们那长刀在夜色下格外瘆人。幸亏殿下武功高强,才反杀了他们。要不然,你可就看不到你的好殿下了。”

冷北神情略加了几分凝重,“想要杀殿下之人,应有很多。记得好生侍候殿下,别让殿下分心。”

傅千雪眨巴着眼睛,微微点着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冷北提剑走入了侧院校场。

她不明白为何冷北与盛景煦感情如此之深。

直觉是超越了主仆之间了。

更像是相知甚深的兄弟之情。

仅仅是因为从小伴读的关系么。

那裴熙然和方凝川呢。

他们也是自小给盛景煦伴读的,为何他们就与他渐行渐远?如今一见面仿若还要打起来的节奏?

一边胡思乱想着,傅千雪便走进了藏书阁。

见盛景煦正坐在窗边看着一本书。

未等她行礼呢,就听到盛景煦没好气地冷哼道:“耽搁了这般久,是又去哪儿偷懒了?”

傅千雪暗自翻了个白眼,匆匆扯了扯笑肌,“殿下,小的不敢偷懒。方才遇着冷侍卫,便与他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

“说了几句话?”

盛景煦越过书本,眸光瞥向傅千雪,“本王瞧着你定会于某日死于话多。”

傅千雪心里一抖,“殿……殿下,小的往后……往后定会少说话多做事。”

“还不赶紧过来整理书籍?”

盛景煦挑眉睨着傅千雪,将几本书啪地放在了桌上,“将这几本书的缺页补上。”

“是,殿下。”

傅千雪不敢怠慢,匆匆走了过去。

战战兢兢地坐在盛景煦的对面,可真是如坐针毡。

“殿……殿下,您今日无事?”

潜台词:

殿下您能不能离着我远点?

最好您今日有甚多要出王府办的事才好。

盛景煦视线依旧在书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傅千雪暗自心里那个恼呀。

盛景煦怎地偏偏今日无事?

对面坐着一个纨绔阎王,谁能心定气闲地写好字?

手里的细毛笔下笔也随心情波动重了些,一不小心滴了一个黑点在要修补缺页的书籍上。瞬间殷湿了下一页。

眼见着闯祸了,傅千雪偷偷瞄了瞄盛景煦,小手却悄悄拽了拽袖口想将那被墨汁殷湿透的下一页神不知鬼不觉地遮盖住。

至少先别在此刻被这个纨绔阎王发现。

却赫然发现被殷湿透的下一页写着:盛元十三年壬子月己酉日,将军傅巡贩卖私盐勾结外敌十恶不赦,满门抄斩,其独女傅千雪年仅七岁……

极具惊惶中,傅千雪的小手一颤径直碰倒了旁侧的墨盒,墨汁顺势溅到了盛景煦浅色锦缎的华服上……

傅千雪吓得慌忙起身抻起袖子来就给盛景煦擦拭着华服上的墨汁。

谁知,越擦墨汁越蔓延,那浅色的华服眨眼间就成了灰黑一片。

盛景煦看似嫌弃地烦扰道:“笨手笨脚的。要赔的。看来,你这辈子是要耗死在王府了。”

傅千雪怔住,睁圆了眼睛,“殿下……不要……”

“嗯?怎的,你侍候本王一辈子不开心吗?”

盛景煦一副看笑话的神情,挑眉瞟着傅千雪。

傅千雪生生绷住真想骂出口的话,极力往上扯了扯小脸上的肌肉,眉眼深深一弯,“开心,小的开心得要死。嘿嘿。”

小手却在悄然使劲揉搓着衣袖,似要揉破了。

暗暗骂了盛景煦千百遍:天底下最刻薄最可恶的殿下!

盛景煦看似很满意的样子,连连点头,“那就好。还不赶紧给本王更新衣去。”

“哦,哦,哦……,是,殿下。”

傅千雪急忙颔首,匆匆跟在盛景煦的身后。小嘴撅得高高的,满脸忿忿然。

盛景煦边走边悄然侧眸瞄了瞄侧后方的傅千雪,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等回到了卧房更换衣衫之时,却发现连里衣也有被墨汁浸透之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

盛景煦睨着傅千雪,催促着。

“……是,殿下。”

万般无奈之下,傅千雪只好挪到了盛景煦近旁,歪侧着头,尽量不去看盛景煦那成结构性隆起的肌肉,忍着内心巨大的窘迫速速脱下脏了的里衣,又速速地赶紧给他换上新的里衣。

整个过程,任凭傅千雪再迅捷,也免不了小手儿会无意间触碰到盛景煦那结实的身体。

每每如此,她的小手儿就像被烫到一般,猝然缩起来。

唇瓣也随即颤了一下,微微张开,心跳陡然加快。

视线更是无处安放,真想赶紧避开眼前的这个男子。

盛景煦摇着头冷嗤地瞥着傅千雪,“瞧瞧你,哪个贴身小厮如你一般,扭扭捏捏的,像是没见过男子脱衣一般。”

傅千雪不敢多说一个字儿,生怕将自己内心的秘密袒露无疑。只好尬然笑了笑。

是夜。

子时。

管家崔迟从隔间净房出来,吩咐道:“千辰,给殿下送沐浴的帕巾进去。”

“啊?”

傅千雪顿时怔住,“崔……崔管家,那个……那个……能否换个人?我那个……那个……”

未等崔管家答复呢,就听到净门内传来盛景煦的冷音:“怎了?又想偷懒?”

吓得傅千雪浑身一哆嗦,连连颔首,“殿……殿下恕罪,小的……小的这就来。”

崔迟近旁提醒道:“千辰,今日殿下甚是劳累,可要好生侍候,别惹殿下生气。”

“是,崔管家。”

傅千雪万般无奈地,提着一颗颤栗之心,推门走进了净房。

净房内已是蒸汽缭绕,温温润润地触及在小脸上,说不清的异样之感。

傅千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近已在浴池中的盛景煦。

朦朦胧胧中见他结实的臂膀肆意横搭在池子边缘,微微后仰着头。

心里不免一顿,慌忙垂下眼眸。

不敢径直去看。

只好歪侧着身子,往前挪着小脚,一只小手拿着沾湿的帕巾堪堪伸过去,“殿下,帕……帕巾。”

盛景煦侧眸睨向他,“近些。”

“……哦。是……是,殿下。”

傅千雪被那冰冷的两字袭击,浑身一抖。

慌不迭地又挪近了两步,倾斜着身子,再尽力将衔着湿帕巾的小手伸长到了极致。

盛景煦那如冬日屋檐下冰凌般冷锐锋利的声音再次袭来,“本王命你近些,敢抗命?”

吓得傅千雪不禁浑身颤栗,侧着身子往前又挪动了两小步,更极力抻长了纤细的胳膊,衔着帕巾的小手愈发抖了。谁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跌入了池水里,溅起层层腾绕着迷蒙蒸汽的水花。

更要命的是,她蓦地感觉到内里束胸的布带恰在此时开始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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