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9(1 / 2)

“不认识。”

傅千雪急忙抢着回复,却又眼巴巴地望向云空道长,神情紧张到了极致,又祈盼着云空道长说不认识她。

她暗自反倒是清楚得很,她和云空道长自然曾见过,云空道长就是她走投无路之时给她指点迷津的那位老道长,当年也正是从老道长的话语中开悟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才径直到了都城东汴。

只是,当年她遇到这位老道长之时还是女子打扮,她到了都城东汴后才女扮男装的。

云空道长见傅千雪甚是焦虑担忧地瞧着他,眼底皆是可怜巴巴的祈求模样,便微微一笑,对盛景煦倾身作揖,“殿下,贫道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或许他已然不记得了。贫道遇到他之时,他衣衫破旧,面黄肌瘦,瞧那样子定是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贫道便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即刻匆匆去往了都城方向。”

傅千雪顿住了,继而又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大口气,“呃……,呃……,殿下,小的想起来了,小的的确与云空道长谋过面,彼时小的饥困难耐,急于赶路,便就忘了。”

盛景煦看了看云空道长,又瞧了瞧傅千雪,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二位又在安王府重逢,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缘。那请道长给千辰诊一下脉吧。看到底他是心病太重,还是真的有恙。”

傅千雪刚要极力推辞,盛景煦一把将她拽到了云空道长面前,将她的一只手啪地一下摁在了桌上,“道长,请。”

傅千雪不禁暗自忿忿:真是个野蛮的殿下!哼。

云空道长慈眉善目,缓缓坐在了桌前,按照诊脉的姿势开始给傅千雪诊脉。

傅千雪方才落下的心霎时又提了上来,她微微抬眸盯着云空道长,道长却并未看她,只是专注于诊脉。

冷北匆匆进来向盛景煦低声耳语道:“殿下,定制的两把雁翎刀到了。”

盛景煦转而对云空道长说道:“有劳道长了。本王去去就来。”

云空道长淡然颔首,“殿下,无妨。”

趁着盛景煦离开之际,傅千雪急忙小声问道:“敢问道长,方才为何没有对殿下说出我的女子身份?道长不担心有朝一日被宁王殿下秋后算账吗?”

云空道长微微笑着收起了诊脉的手,意味深长地回道:“天意不可违。且,有些人有些事,并非只能看表面。要用心去看,方得始终。”

傅千雪蹙起眉,依旧不得要领,方要再问什么,盛景煦就又回到了正厅,“道长,他怎样?有无大碍?”

云空道长轻轻摇了摇头,“无大碍。一副小柴胡汤即可。”

盛景煦点了点头,便吩咐道:“崔迟,让厨房熬制一副小柴胡汤,给千辰喝的。”

崔迟忙在屋外应声:“是,殿下。”

未等傅千雪反应过来呢,盛景煦便又请了云空道长去往了后院东南角的院落探望小世子阿喆。

傅千雪慢慢踱回了自己住的那个破旧的柴房,累得一下子躺了下去,就不想再起来了。当然,还有月事的不适感造成的极度疲乏。

想起她第一次来月事之事,是在一个破庙里,她浑身是血,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急着去看郎中。半路幸好遇到一个好心的妇人告知了她这就是月事,还给了她几块粗布与一些草灰。

以前她以为这月事会每月按时来一次的,后来才总结出来,若是日子过得太苦,经常饿肚子,或者过分紧张担忧,这月事时而是没有章法的,有时提前来,有时晚了好些日子才来。她无法把握。

半个时辰之后,崔迟在外面敲门,“千辰,小柴胡汤熬好了。我给你端进来了。”

“哦?……哦。我自己来……”

傅千雪着实有些愣了,崔管家怎的亲自给她端来了。她只是一个新来的小厮而已。

未等她起身,崔迟推门进来了,将一碗冒着热气的小柴胡汤递到了傅千雪手里,“殿下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喝下去。”

“……”

傅千雪愈发诧异。

又一想,定然是宁王殿下怕她一直以病着为借口不去贴身侍候他。

哼,他那刻薄严苛的心思,她一猜便知晓。

崔管家就在旁侧看着,傅千雪不好让他再等,就将这小柴胡汤喝了下去。

还行,不算苦。温热的,也很适宜。

崔迟刚要转身离开,傅千雪追问道:“敢问崔管家,今日给太后带去的礼物到底是何物,为何太后看了之后甚是生气,我都快要吓死了,还差点被掌嘴五十呢。”

崔迟清了清嗓子,顿了顿,沉了几分,“你出门之时,我就告诫过你,莫要问。记住了,在王府里,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问,那就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是谁派来的细作了。”

“啊?!”

吓得傅千雪打了一个激灵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那我不问了。”

等崔迟走到了门边,傅千雪跟出来送他,她脑子一抽,又忍不住问道:“崔管家,那殿下与云空道长有何渊源?”

崔迟顿住脚步,回头瞥着傅千雪,蹙起了眉,“你这厮……。千辰,你只牢记,云空道长是得道隐士,医术甚是高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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