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1 / 2)

傅千雪倏地转头看向盛景煦,被他冷冽的目光速冻了一下,慌忙又转了回去。

暗自忿忿:怎地又让她随他入宫?今日之事还没有缓过来呢,又要去戒备森严的皇宫?要命啊要命。

“想抗命?”

盛景煦挑眉斜睨着傅千雪。

“……小的不敢。遵命,殿下。”

傅千雪内心千万个不愿意。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人微言轻,又是个最底层的王府小厮,在可怕的宁王殿下面前,敢说个‘不’字吗。唉。一直像只小狗那般听话,也不确定能活着离开宁王府呢,甭说抗命了。

冷北忽似想到了什么,“殿下为何不先对陛下低头,不顺着陛下的意思来?至少面上伪装一下,在朝堂之上也能避免锋芒毕露。”

盛景煦慨叹一笑,“你六岁就跟在本王身边,这些年还看不出来吗。即使本王温顺地像只羔羊,就能安稳地活着么。”

冷北眼尾泛起湿润,“殿下……”

傅千雪本来紧张的情绪却在此时缓和了。她看了看冷北,又偷偷瞄了瞄盛景煦,感觉这二人仿若一起经历了许多许多烙印深刻之事。

翌日,一夜秋雨过后,天愈发凉意沉沉。

鸡鸣声一出,傅千雪陡然爬起来,怕错过了时辰。想起又要去贴身侍候盛景煦,就将那宽布带,紧紧地,更紧紧地,束好胸,感觉都要影响呼吸了。

一切就绪,傅千雪端着入宫的礼服来到了盛景煦的寝室门外。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三下门,“……殿下,……起来了吗。”

谁知门却突然被打开了,盛景煦站在门边探出头来,冷眼盯向傅千雪,“这个时辰了,本王还能不起来?呆头呆脑,笨手笨脚的。”

傅千雪暗自忿忿,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起来了就说起来了,没起来就说没起来,让她进去就喊她进去,不让她进去就喊她先呆着。怎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就这般难听了。

果然如传闻所说的,刻薄极了。

不过,此刻,傅千雪还要演绎口是心非,心里狠怨盛景煦,小嘴里还要乖顺地说道:“殿下说的极是,小的初来乍到,话都不会说,这等细致活儿做得实在是差。小的总觉得愧疚得很。其他小厮总是比小的做得好。”

盛景煦俯低视线,歪侧着头睨着傅千雪,“甭想了。本王不会换掉你的。”

“……”

傅千雪的小心思又被盛景煦拆穿了。

本来想着趁着他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赶紧请他换个小厮贴身侍候他,没成想,他根本不上套。

唉,算了,这事儿只能从长计议了。先想想时下马上要去那布满大内禁军的皇宫的事吧。头皮发麻。

愈是担心害怕,偏偏给盛景煦更衣之时又出了差错。

盘扣系错了位置!

瞥着那上下长短不一致的锦衣衣摆,盛景煦冷哼着掠向身前正垂着眼帘紧张着的傅千雪,“你这厮,连个盘扣都能系错了地方!”

他猛地一抬手,傅千雪还以为他是要打她,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饶命!”

盛景煦却不屑地一笑,“本王才不稀罕打你。来,重新解开再系好。”

傅千雪呆愣一瞬,拭了拭额角的冷汗,将将站起来,又重新解开盘扣,重新系着。

只是,每每不小心触及盛景煦那结实的胸肌,她的指尖儿都会本能的缩起。

盛景煦挑眉盯着傅千雪,“本王就纳了闷儿了。本王身子这是烫手么?本王体温可是正常地不得了,又未染风寒,又未发烧。怎的你每次给本王更衣,总要动不动就缩起指尖儿。嗯?”

傅千雪嘿嘿尬然笑了笑,不吱声。

盛景煦将墨眸探到傅千雪的瞳子前,就差触及睫羽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办法,傅千雪只好装傻充愣,胡编乱造,“那个……小的只是羡慕殿下健硕的胸肌,这指尖儿总禁不住缩起是……是表达无比惊叹不已。嘿嘿。”

盛景煦逡巡着傅千雪的小脸儿,忽而站直了身子,“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怎能有什么胸肌?明日起,你每夜跟着本王去校场练功,定会练出健硕的胸肌。”

傅千雪怔住,而后两只小手疯狂摇摆,“不不不,殿下,小的不需要什么胸肌的,真的并不需要的。”

盛景煦一把薅住她的后颈领子,往身前一提,“你这厮,公然抗命?瞧瞧你总是窝着胸骨,体态萎靡。”

说着,他的大掌便向着傅千雪的胸前随意一噗啦,想迫使她挺直胸骨。

而后,他蓦地拧紧眉,“怪异,你这胸前怎的与其他瘦弱男子似乎些许不同。”

傅千雪要……吓死了!

第一次被陌生男子以如此对待同性的方式猝不及防地噗啦胸前,她本能地抵触与羞赧。幸好她的束胸带缠得特别紧,要不然真要出事。

就觉得耳根一热,慌忙垂下头,“殿下,小的,小的自小日子苦,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还能顾得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的。所以……”

盛景煦转了神色,想了想似乎的确是如此,便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傅千雪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她还最怕盛景煦突然再提起她曾在话本里将他写得那般丑陋,还有她狠狠咬过他的事。

方才,她给他穿衣时,瞥见了他左手碗处依旧有清晰的一圈牙印儿,嗯……,当时下口的确是有一点儿……有一点儿狠。

没成想,盛景煦恰在此时有意无意地掠着左手腕部的那一圈牙印,俯低了眸光,意味不明地冷哼道:“有的人看似弱柳扶风的,实则牙口甚好。本王瞧着,他应是属狗的,应该时不时地将他与狗关在一起才行。对么,千辰?”

“……!!!”

怕什么来什么。

盛景煦偏偏这时候提及咬了他的事,又故意说这番话讽刺她。他到底何意?不会一直拿着此事来动不动吓她吧。那她早晚被吓死了,不用他用刀剑来杀。

简直杀人于无形。

坏殿下。

忽然想起,进王府考核之时,第一个考核便是给大狼狗喂食,浑身又是一哆嗦的傅千雪慌忙小心翼翼地问道:“殿……殿下,您这般仁慈,定不会将我与那狼狗关在一起的对吧?”

盛景煦顿下脸色,斜睨着她,“少给本王拍马屁。本王才不是仁慈之人。你不是在话本中将本王写得已是盛国第一纨绔皇子了么?怎这会子又说本王仁慈了?”

又又提及了那册话本?

今日是个什么倒霉日子?!

傅千雪谨慎地悄然退了两小步,“殿下,您真要将我与那大狼狗关……关在一起?”

盛景煦一把薅住她的衣领子,顺势往身边一带,“还不赶紧快给本王系好腰带,耽搁了入宫的时辰,本王可……”

随即,便是要进行最后一步系腰带了。

这也是傅千雪甚是打怵的环节。

她的两条纤细的胳膊要使劲儿抻过小手去绕到盛景煦腰窝后侧才能将玉锦带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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