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盛景煦睥睨着傅千雪,剑锋又近了一寸,“新入王府的小厮,后半夜不惧危险爬那般高清理老槐树的枯枝?呵。”

穆子煜瞥着那锋利的剑锋,万分担忧盛景煦一动怒,就杀了傅千雪,又急忙拱手道:“殿下明鉴,下官与这小厮萍水相逢,也无需为他编造谎言。下官也只是据实相告而已。”

傅千雪已然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一直就提在了嗓子眼。

那锐利的剑锋散出冰冷的寒意,如此近地贴在她的脖颈处。她一动都不敢动。

她清楚,宁王殿下对她生气的不仅仅是今夜之事,更重要的是之前那册话本中她对他的胡编乱造,还有咬了他的事。

此时此刻,漆黑的周遭静寂得格外可怕。

蓦地,刺啦一声,盛景煦倏地收回了剑,利落地放入了剑鞘中,斜眼扫了一下穆子煜,

“本王王府的小厮,还轮不到你穆子煜说三道四。他是否欺瞒了本王,本王自会定夺。”

穆子煜刚要再说什么,就见盛景煦拽起傅千雪就上了高墙之上,随后不见了踪影。

瞧得出来,盛景煦的武功高强,这得益于他从小苦练,尤其是十年前先皇后楚觅婉薨逝之后,他更是师从武林隐士夜以继日的练武。传闻如今未及二十岁的他曾数次反杀暗杀他的刺客高手。

这一点,穆子煜还是敬畏的。

他是一介文官,不会武功。

其实,从他本心来说,他也想像他爹爹穆显将军那般从小习武征战沙场,只是,爹爹告诉他,如今陛下重文轻武,将军世家必将败落,必须从文入仕,方能将穆家发扬光大。他听从了,也做到了,只是每每看到武功高强之人,内心还是些许落寞。

忽地,一阵无可言说的心痛折磨着穆子煜,方才好险,还好盛景煦没有再怀疑傅千雪什么。

只是,这宁王府可不是傅千雪能长待的地儿,宁王盛景煦阴晴不定,杀机四伏,一不留神,她的小命就不保。还是要尽快想法设法带她离开安王府才是。

此刻宁王府里,废弃的柴房门外,跪着惊惧到了极致的傅千雪。

“殿……殿下,饶……饶命。小的不知您就是宁王殿下,屡次冒犯了您,小的真地知错了……”

盛景煦俯身下去,修长的指节抬起了傅千雪的下巴,捏紧,迫使她看着他,“听着。明日是本王母后的冥诞,本王三日之内不杀生。明日本王要去大相国寺诵经祷祝,若是明日你侍候得妥帖,不出差错,本王……就饶了你。”

“……谢……谢殿下……谢殿下。”

傅千雪激动地眼泪哗啦下来了,有种死而复生的慨叹。

直到远望着盛景煦不见了影子,她才敢挣扎着站起身来,揉着跪疼了的膝盖。破旧的柴房有些漏风,秋夜还是些许冷了,幸好崔管家好心给了厚一些的被褥。

不过,傅千雪这一夜注定不会睡踏实。她在担心明日如何贴身侍候盛景煦。偏偏明日对盛景煦来说还是极其重要的日子,他母后的冥诞。

正胡思乱想着呢,就听着从王府西南角落隐隐约约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在静寂的后半夜这声音愈来愈来清晰。

傅千雪爬起来,轻轻将门开了条缝隙,往外观望着。却见两个年龄稍大些的婢女抱着一个婴孩的抱被步履匆匆地往东边院落走去了,一边走着,似乎她们还在设法哄着婴孩的样子,“阿喆世子别哭,阿喆世子别哭……”

傅千雪蓦地想起宵禁那夜,那辆差点撞伤她的奢华马车里传出的婴孩啼哭声,与今夜婴孩的啼哭极其相似。

当时马车里的人也似乎在哄着,“阿喆别哭,阿喆别哭……”

后来,她猜测那人应该就是宁王殿下,因为当时对她亮剑的侍卫就是冷北,冷北称呼马车里的人为殿下。

难道……

这是宁王殿下的……孩子?

坊间传闻宁王盛景煦生于盛元三年冬,时下是盛元二十三年秋,算来如今他未及二十岁,依着他纨绔不羁的性子,有个孩子也似乎并不稀奇。

只是……

巨大的好奇心驱使着傅千雪小跑着过去,毕恭毕敬地问道,“两位姐姐,我是新入王府的小厮千辰,敢问这是……谁的孩子?”

两位婢女打量了下傅千雪,似乎是想起今日小厮们考核时见过她,也就放下心来,“你新来的自然不知晓,这是殿下的儿子世子阿喆。刚出生没几日。我们刚给大夫瞧了,再送去东厢房给专门的奶娘照顾。”

她们急着走,没有再多说就匆匆离开了。

傅千雪留在原地愣了,果真就是盛景煦的儿子,他尚未婚配连儿子都有了。

不知这孩子是哪个女子生的,看来是没有身份地位,被盛景煦去母留子了,还真是无恶不作。

不过,这孩子又被直接称作世子,可见盛景煦对这个阿喆应该甚是喜欢的。

愤愤不平的傅千雪踱着步子返回了废弃的柴房里,又想起明日起贴身侍候盛景煦的事,唉,甚是担心。

鸡鸣之时,傅千雪就起来了,穿好王府小厮们统一的着装,匆匆赶往盛景煦的卧房。

管家崔迟在屋外正等着,将放着殿下今日去大相国寺穿的正式礼服的托盘交给了傅千雪,严谨地交代几句,“千辰,今日是你第一次贴身侍候殿下,又恰逢如此大事,一切小心行事,去了大相国寺,要紧紧跟着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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