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曲子3（1 / 2）
方眠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资料，随着实验室里的人，去吃难得有的纤维碎牛肉，这方面让方眠不禁心酸。
路过实验箱，方眠看到岑乐孤单的背影，一身深绿色的病衣服，乌黑的头发中参杂着白色碎发，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承受了平常人都不曾承受的重责，那么岑乐怎么样才能开心呢。
方眠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实验箱跟前，透过厚厚的透明玻璃，看着面无表情的岑乐，方眠不知道岑乐习性，也不知道岑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方眠眼神中带着些许心疼，作为女性，自己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也许她不应该心疼，站在心理医生角度来讲，不能同情病人，更不能同病人一起发疯，站在旁观者普通人身上，岑乐就是人类的血清，就是救命稻草这个角色，再多一点就是保护人类的工具。
“不必同情。”
岑乐各方面能力都很敏感，当然知道方眠与他用只有一个玻璃的距离在外面胡思乱想。
只不过方眠听不到岑乐说话。
但是她确实能同情。
方眠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实验室环境之后，转身离开，准备融入这个实验室，也去尝尝2.88的午饭。
岑乐的蓝色双眸又在冷寂中沉默，像是和深渊对话，质问着，人类为何这般处境，可怜的让人想笑。
岑乐把自己缩成一团，那双眼睛还是微微睁着，重复说着:“哥哥，我还是依旧好想你。”
岑乐心里全是他，十岁那年那一晚，他就知道自己会是哥哥永远的忠狗。
实验箱里的钟，正滴答滴答跳动着，岑乐的心像是一潭死水。
“叮！”
十二点整
听到这一声，岑乐才肯闭上双眼，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仪式，到了给自己休眠的时间了，这么多年的连轴转，他都会用这种休眠方式安慰自己。
这一睡可以说是直接休眠五个小时，等到下午17点的钟声在响起来的时候，他就会继续过着机械般的生活。
实验室的人知道他这个习惯，专门为他设置了休眠系统，当他休眠时，整个实验室就是防护状态，为了不让人去打扰他。
……
每个基地的饭点控制的都很严格，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方眠当然不想错过午饭，但是一到食堂，她还是觉得基地中心在分配食物这方面还没有做到一视同仁。
方眠领过速冻粥和纤维碎牛肉后，坐在一个角落自己慢慢吃了起来，她一天有很多事情要想，以前是想怎么才能缓解一群大人的情绪，现在她要想怎么才能去缓解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情绪。
实验室里的纤维碎牛肉还是比较美味的，她在角落里看到实验室里这些科研人员，日日夜夜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也都是为了基地。
基地经历的一切，让基地的人只学会了怎么为基地付出，再是怎么保护自己，如果她不是心理医生，才不会觉得基地这种做法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方眠又默默低下头，吃完了自己的午餐。
正在还餐具的时候，有一个大叔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方医生！”给人盛粥的大爷叫住她说:“我这有点糖，你给乐乐带过去。”
方眠停下脚，她到基地的第一天，因为是岑乐的医生，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她接过了大叔给的一袋子糖果，这种违基地操作，她在基地中心都见过已经见怪不怪，方眠冲他点点头说:“回见。”
方眠礼貌的走人，抱着糖果又回了实验室里。
和她出去时的实验室除了岑乐的实验箱是防护状态外，没有其他不一样，但就是这样一个状况，让方眠不禁皱眉。
为什么岑乐休息都得防护的这么到位，也许是他太重要了，实验箱内自动支起来的人脸识别系统和实验箱的透明玻璃黑了下来。
这让方眠的心也暗了下来。
这短暂的五个小时，对于方眠像是难过的半生，她去询问了不同的人，问岑乐的习性和爱好。
得到的回答只有弹钢琴和岑乐口中的哥哥。
这让方眠有了个突破口。
方眠就在岑乐的实验箱外面等着，透过显示屏还是可以看到岑乐休眠的状态的。
这孩子就连睡觉都让人觉得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的岑乐让方眠看不清他的脸。
方眠默默叹气，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在想一个人孤单的世界达成了，周围就是说不尽的孤独。
时间请流动的快些，她很想和岑乐说话。
方眠不知道盯着岑乐的背影多长时间，身边坐了人都没感觉到。
塞勒博士坐在方眠的左手边，盯着实验箱上的时间倒计时说:“方眠！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塞勒声音很沉，并且说话很慢。
方眠猛的回神，抬眼看了一眼，双鬓斑白，面容沧桑，眼神又特别犀利的塞勒博士，回想博士刚才问的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摇头。
塞勒博士笑了笑:“因为你很优秀，好孩子，想必你应该看了乐乐的资料了，我们都老了，保护不了乐乐了，即使再厉害的武器也有心，都是需要受到保护的。”
所以是让她保护一个实验体？她没听错？
方眠不明白为什么塞勒博士说这些，这些并不是让她来实验室的原因啊。
塞勒博士并没有在意方眠的质疑，继续说道：“为实验室牺牲的人太多了。”
塞勒说的这句话，无疑显示出了自己的无奈和懊悔，塞勒不该说的都透露给了方眠。
方眠略微震惊，这种话，出现在实验室里简直就是最荒唐的。
“所有的灯，都熄灭的时候，全城的人都要回家啊……”
塞勒留给她这句话。
方眠不明白，只能看着塞勒博士离开的身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说的好隐晦，博士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叮！”
十七点整
方眠被这声音吵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抬眼……
岑乐正站在玻璃前，面无表情的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