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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

按她现在的收入，赚上二十年，或许都不可能达到。

关晓萱轻轻将合约放回桌面上，却并没有开口同意和解。

她抬眸，目光直直与齐雅芝平视，毫无预兆地问：“那么最近网上对我进行的网络暴力，你作何解释？舆论发酵的速度如此迅速，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手笔？”

听见她的问题，律师神情一滞，谨慎留意着两人的对话，准备一有不对便立即中止这个话题。

对面，齐雅芝眉头微微扬起，展露出一副惊讶之态。

她对此事矢口否认：

“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最近几天网上的讨论我的确曾看到过，但仅仅留意了几眼，从头至尾都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

关晓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扯谎，心里好笑。

见识过对方的无耻和几乎融进日常生活的演技后，她绝不可能投以半分信任。

网上的风向一夜之间逆转，背后少不了大量水军的推波助澜。

买水军的人，除了齐雅芝还会有谁？

齐雅芝否认完，再度开口，语气十分诚恳：

“晓萱，我也很同情你受到这样的攻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几家媒体为你做澄清，或者只要我有能力做到的，我都愿意帮忙。”

对此，关晓萱平静表明：“不必了。”

“网暴的事情，我会自己联系水军公司，看他们这次究竟有没有下场……到时候是谁在其中捣鬼、鼓动舆论，一查便知。”

话音落下，齐雅芝眼底的神色冷了，一瞬间变得毫无感情。

那抹极度的不悦闪过后，她重新换回优雅神情，淡笑着提醒：

“有时候想要的太多，反而会失去更多东西，聪明人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你说呢？”

第475章 我们永远支持你

说完这番话，齐雅芝意味深长地看了关晓萱一眼。

关晓萱依旧与她视线相对，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只是眼底却产生一丝迟疑。

她心情复杂地看向那份桌面上的合同，终是没再开口谈起舆论的事。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齐雅芝绝不会在公共场合承认自己请过水军，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可一想到弟弟都被那些疯狂的网民波及到了生活，她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对于合同，齐雅芝没有多说，淡笑着看向她：

“不用急于在这一时做决定，这几天的时间很充裕，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签了合同，对你我都好。”

说罢，她起身提包走人，而一旁的律师向两人点点头示意，随即也紧随其后，出了咖啡厅。

卡座上只剩下关晓萱和李律师。

在没有那两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可以放心开口。

见她的视线仍落在那份合同上面，李律师斟酌着词句，建议道：“关小姐，我知道您想维权到底，但按目前的情况来说，签下合同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您一开始最主要的诉求是拿到署名权，如今大体算是达成了，如果签下合同，还有额外的补偿款可拿……诉讼能争取到的最高利益，其实也不过如此，无非是对方声名上的区别。”

听律师分析的过程中，关晓萱始终保持沉默。

她现在的心情，似乎连叹口气都无力做到。

最让她感到茫然和无望的，是她清醒地知道，律师分析的这番话完全是事实。

齐雅芝已经掌握了舆论的走向，接下来想怎样编排她，只消打个电话就行了。

想按原计划揭露齐雅芝的真面目，无疑是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但，她明明在这场诉讼中有胜算。

思及此处，关晓萱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李律师，我可能要回去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辛苦您今天跟着跑这一趟了。”

律师自然表示理解：

“这样的决定的确需要慎重些，您想好后随时给我打电话。”

怀着复杂心情，她打车一路到家。

正值傍晚，未拉窗帘的客厅显得有些昏暗，正如她的心情般。

关晓萱在玄关兀自呆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坐到了自己的工作桌前。

她把之前做好的一些半成品零件取出来，拉开抽屉拿出工具，一点点地组装着。

在自制饰品的过程中，她其实更喜欢最后这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