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菲涅尔灯78(2 / 2)

  宁则远牵他回房间,不忘扭身锁门。趁这个间隙,裴令宣坐到床尾,扬起头说:“为了表达歉意,也为了讨好你,我教你一个惩罚我的方法。”

  不管这方法究竟是什么,惩罚他本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目眩神摇。

  所以在他教学过程中,宁则远只是安静地看着,黑漆漆的眼底倒映出他躺在深蓝色大床中央的雪白身躯。

  裴令宣的小腿细而直,洁白修长,使他联想到母亲窗台上那盆水仙花的茎干,凉薄易折。那两条腿好似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在他蔚蓝如海的床单间扭动、辗转,牵绊起涟漪般的褶皱,膝盖屈起再伸直,肤色薄红的脚后跟与布料缠绵地勾划着,晕出一汪浅浅的漩涡。

  耳畔回荡着沙哑又声张的喘息。

  他此刻最迫切的欲望不是触碰,而是想要找到他的摄像机。可他迈不动步子,如果不是裴令宣对他勾手,他也许会一直愣在那里。

  当他碰到那具躯体,温热的富有弹性和生命力的皮肤,他的本能冲动是将其扼杀。他不记得他干了什么,等他回神,只见裴令宣迷惑而委屈地摸着脸说:“都跟你道歉了,为什么还要打我……”

  宁则远拿掉对方捂脸的手,那张脸上留有清晰的指印,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上去,喃喃道:“说,你想被欺负。”

  “什么神经病才会想被欺负啊……”裴令宣顶嘴。

  “说不说?”

  “是是、我想被欺负,都是我贱,我自找的……”

  凡事要讲求分寸和度量,过犹不及,再好的事超过限度了,都会变成一场遭难。

  裴令宣在后面的数小时里过得很艰辛,宁则远在认定的事情上很轴,不是他说两句好话求饶就能宽恕他的。他感觉自己是一只小虫子,让人装在小瓶子里颠来倒去,五脏六腑被利器穿透,痛到想吐。

  他抱住宁则远的手,那几根手指是真能要他的命,他只好用尽浑身力气抱紧,哆嗦道:“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求你让我看一眼明天的太阳吧……”

  宁则远对他耳语着姑且算是甜言蜜语的词句,催他在极度疲乏和困倦中睡过去。

  午后阳光照在脸上的发烫感唤醒了他睡梦中的意识。

  裴令宣睁开钝涩的眼睛,拖着酸痛的四肢爬进了浴室洗澡。

  宁则远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他洗完出来还要自己从衣柜里找衣服,那些码他上身要大一圈,不过只是基础款的短袖T恤,宽松些不影响穿着。

  换了衣裳,裴令宣想起这不是自家,他还得见人,于是回卫生间吹干头发,抹上发胶抓出简单的造型。

  宁则远没留在卧室等他起床,是因为有视频会议要开。

  电影开拍前期的筹备工作繁多纷杂,境外取景地的拍摄手续也需要层层审批。宁勤的制片人职位是挂名,真正出力的事都交给他这个导演来,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在片头打上“A Minqua Ning Film”的字样。

  裴令宣在佣人的引导下去餐厅吃了一顿早午餐,他路过与花园相接的阳光房,看到坐在里面开会的人;宁则远穿着和他同款式的T恤,只有颜色不一样。老天啊,现实中真有这种不想费心搭配,所以相同的款买无数件的懒人。

  他走到宁则远身后,不留情面地推了一把对方的脑瓜子。刚要开口冷嘲热讽两句,却瞟见玻璃窗外的人家母亲,施棋桦拿着浇花的水壶,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她笑得很美,所以裴令宣甘之如饴地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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