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治癸酉正月二十九(1873年2月26)26(1 / 1)

这日,伍玉因想着那乞丐吃戒烟药的事,心里惴惴不安,便查得上海城内烟馆有一千七百余家。震惊不已,想了个法。她下了一道文书,大烟馆一间每月捐钱九百文,中等每月六百文,小烟馆每月三百文。这些烟馆欺人太甚,不能再如此放任下去。

且说五原自昨日蕴兰回去,便一直沉着脸,蕴兰试探的道,“我们去进点茶叶,过几天有出港的船。我们试试。”五原没好气的说,“你还是让伍知县陪你去。他生得七窍玲珑心,定能办好这事。”蕴兰一听这话,也气了,“伍玉有个七窍玲珑心与我无关,你也不必拿我寻开心。你这是嫌弃我了,好。我今儿个就搬出去。”五原一下怒了,“我这叫拿你寻开心?我在你眼里才是一件玩物。你对我难道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不是不想见伍玉?那你昨天怎的不叫我去送孩子。伍玉还派人送你回来。你忘了伍玉对你的伤害了?你就这么贱?”

蕴兰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你,我,我走,我们再也不要相见。”说着收拾了两件衣服和首饰,跑了出去。五原气得一拳砸到墙上。她本想找个机会和蕴兰去日本,可是叔叔道在上海待著对家族日后有益,不许她回去,她只有失了此计。她情绪已有一段时间不好了,今日最终爆发了,喃喃的道:你走啊!我难道就非你不行了。我井上五原不是那么不成器。眼泪已经浸湿了地面,她咬着嘴皮,以免让自己哭的大声。

伍玉这日审得一案:巡捕送一人偷蚕豆,审得这男子因为其妻被拐,遂跟随来沪,不料途中金尽不能回家。不得已摘豆充饥。伍玉断:念尔异响初犯,计脏不多。姑给钱二百片,遣归原籍。

午间,众人坐著吃饭,王涟道:“今儿个我听来一件事,一樵夫取了一寡妇,二人年龄已过中年。可这寡妇还不觉自己老,暗地里和一青年苟合,事发樵夫自是不能忍受,弃了这老妇再娶。你们猜怎的,这青年与那老妇在一起是为了樵夫的资产。现如今那丑妇对那樵夫死缠烂打,真是臊啊。”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紫苏道“恶妇,真是活该如此,我若得此妇非得气死不可。”众人也都道是。伍玉微笑了下,道“她虽有过,可她如何生存呢!年龄又大了,唉!”刘雪道,“伍弟,你怎么如此心软。”伍玉没说什么,却看到礼儿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道“礼儿,爹教你的吃饭不要浪费,你看桌上的米饭粒。你知道多少中国人现在饿的命垂一线么,我真该带你出去看看。”礼儿忙回过神,把桌上的米饭拾著吃了。豆大的眼泪掉在了小勺上,道“爹,我错了。礼儿再不会了。孩儿只是想起娘亲,不知她吃饭了否。”众人也都不作声。伍玉一时觉得尴尬得紧,厉声道,“往后你再在我的跟前说起你娘,你再不要认我这个爹。”孩子已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伍玉再看众人的眼神,自觉待不下去,离了桌。伍母安抚著小孩,道“礼儿别吓,你爹唬你的。”

且说蕴兰,到山东路同丰栈租了一房屋,自己也没多余钱财,只好与另一人同租。

再说这边,紫苏饭罢问刘雪,“刘姑娘,伍大人之前所娶的是哪家姑娘。”刘雪道,“她叫郦蕴兰。是富商郦卫的女儿,她爹一直热心功名,后来捐了官做,具体我就不知了,我本不是京城人。”紫苏眼前一亮,道“原来是郦小姐,我在京城时还给郦老爷治过病。”

随后,他为伍玉配好药,来到了伍玉房内,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和郦小姐假凤虚凰的。这孩子如此闹下去对你不利,不如把孩子送给郦小姐。对了,你们孩子是怎么来的”伍玉一下子揪住了他耳朵,“凌紫苏,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再说下去是不是想暴露我。你也不想想,那礼儿是我伍家独苗,我娘肯么,尽出歪主意。”紫苏疼的一跳,道“你还是快喝药吧!喝了后,这档子事够你喝一壶。”紫苏和伍玉待了一段时间后,也发觉伍玉心软皮硬。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不再畏畏缩缩,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却说后事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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