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治元年 壬戌年十一月十三日6（1 / 1）

1860年，忠王李秀成打破清军对天京的封锁，从安徽进入浙江，迅速攻破了江浙大部分城池，1862年5月攻克湖州，1862年左宗棠率军由江西入浙。这年，伍玉中了进士，来到了南方。左宗棠委任兼署藩司导员苏式敬在衢州设牙厘总局，伍玉接命在广信办理官运瓯盐，收取茶税，牙帖捐。与她一同前来的有蕴兰，逸云。她本以为这是个逃离蕴兰的大好时机，二位老人以离家时长，为伍家传宗接待的事情为头等大事。无奈只好这般，不过好歹逸云也在，在她面前可以脱下面具，轻松一会。

这日，她在整理账目的时候，发现有一茶商拖欠茶捐，她与逸云登打算登门拜访。来到这家，却发现这家在办丧事。一少女对着灵堂哭泣，伍玉心里逸咯噔：官员登门家主却不来迎，莫非驾鹤西去的是家主，那这捐税要不要的来还是个问题。果然，他们被那少女的哥哥请到了正室。“伍同知，能否再给小人宽限几日，家父前日旧疾复发，如今已经驾鹤西去。此时小人真的是捉襟见肘啊。”刘雨哭着说。伍玉道：“这事情，容我思考一番。”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伴随着少女的哭泣。伍玉忙跑出去，原来正是刘雨的妹妹被一行人拖著往外走。“住手，朗朗乾坤，你们强抢民女，眼里还有没有大清律例。”伍玉喝到。那女子乘机跑到伍玉面前，“大人，我哥鬼迷心窍，想要捐官，这些人受我哥哥之命，要把我押去给一年过半百的富商做妾。请大人救我一命。”刘玉却道，“伍同知，这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家已经无银可交税，只有这样才可助朝廷剿灭那长毛。况且，这富商与本府巡抚大人私交不薄，还望您行个好。”刘雨跟随父亲走南闯北，自知商人受那朝廷盘剥严重。只有自己掌握了权利，财富便易如反掌。朝廷为平定长毛，大开捐官，自己正好把这个妹妹卖掉，给自己捐官。伍玉思前想后：巡抚大人原来也是个包庇私情的主，我还想在这个职位上做点事。不能招惹了权贵。他想捐官，何不捐到自己的手下，也好看着他不以权谋私。便道，“捐官好说，我就可以帮你，你这妹妹就放她一马，你家这税，我帮你填补七成，我想你三成还是可以凑出来的，至于富商那边，我自会处理好。不过我要带你妹妹走。”刘雨听后，心想自己人微言轻，便答应了。

路上，刘雪道：“大人之恩，我无以为报，今日我家茶税不少，怎能让您破费，我父亲自幼疼我，给我留下了不少银子，便是我那腌臜哥哥也是不知道的，我带了银票。待我去兑换。”一行人来到了一家洋行，不料这少女竟然与那洋人用英语交谈起来。伍玉大惊：大神口语好流利呀，自己六级口语机考的时候题目就理解了大半天，屁还没放出来一个，时间就到了。自己可得抓住这个老师，来练习口语，等啥时候一个不留神再穿回去可还得准备考试啊。取完钱后，伍玉带著敬佩的神情道：“姑娘可是在上海或者宁波待过，竟懂得洋人之语。”刘雪道，“伍大人，没有，我只是在本省的教会学校读过书。不过也因此，我常常觉得苦闷不堪，大人之恩，小女子定会来报，不过现在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在此别过吧。”逸云跳了出来，“我家公子这么费心把你就出来，你就这样走了，来日再报，来日，你找的到我们吗你？”伍玉被这丫头的伶牙俐齿逗笑了，对刘雪道“如今兵荒马乱，你一个姑娘家如何闯荡江湖。不如你同我回衙署，你喜欢西学，正好我也喜欢，可以在我家购进新学书籍报纸，我们共同学习。正好你这个西学人才可要好好教教我妻子什么是新思想，她这个人呀，慧智兰心博学多识，可就是有点古板。逸云，你也要跟这刘先生识字念书，还希望刘小姐答应小生这个不情之请。”

刘雪忽然觉得如沐春风，这不是正懂得自己苦闷的人吗，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她答应了。伍玉主要目的其实是让她好好教教蕴兰，不要再以夫为天，做着封建礼仪的卫道者了。她每每想起那人，就觉得自己女扮男装被发现后离死期不远了。而且她也不想让别人老是为她哭，她内疚的不行。再一想到催生，她头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