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重逢2(1 / 2)

那三人还坐着闲唠,韩道金几度想对紫寒烟下手,都被她不动声色挡了回去:“小朋友,奴家不卖身。”

“那为什么他就可以啊?”韩道金不服地指着张英喊。

“因为、他可爱。”

看见南宫衡回来,他们齐刷刷停了吵闹,张英用扇子点了点桌上的一朵丽美人花:“明乐姑娘差人送来的。”

三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送出象征着她自己的花。

南宫衡吸了一口气,叹道:“又来。”

“盟主,”韩道金幸灾乐祸,“你每次都在撩拨以后拒绝美人邀约,小心以后遭报应。”

“那有什么办法?欣赏美人,是在下毕生一大爱好……”

“啊停!”张英狭长的眼睛微弯,嘴角轻勾,“怕是你心里还念着你那个失踪的师弟吧?想守身如玉?哎呀呀,我们的风流多情的武林盟主,还是个痴情种呢。”

他在讥讽南宫衡,后者却没有怒意,整个武林都知道,他一直忘不掉一个人,四年前,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那个人。

而至于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这都要归功于他自己。自从南宫衡出师回到江湖之后,四处找人比试武艺,姑且算他运气好吧,至今未尝败绩。

被他打败的人,总是会听到那么一两句相似的话,比如说“还不如我师弟呢”“我师弟就不会两招败北”“区区致命伤根本难不倒他”之类的,总之是把他口中那个师弟吹上了天。

这样一来,大家都以为他和师弟多要好,只有他自己死不承认,他和师弟从小斗到大,什么都要争上一争,彼此早就视对方如眼中钉、肉中刺。

话是这么说,可无人相信,除开最初那半年,南宫衡为了试炼自己的武功四处下战书,纯粹是个热血战士,而那之后直到现在,他都是个温和好相处,且从不争奇斗胜之人。

盟主之位是武林一齐送他坐上去的,他几次反对,说要行遍山河、仗义疏财,拯救苍生他义不容辞,可都没拗过他们,愣是在他老爹的撺掇下被绑上了高台。

这样不争不抢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口中形容那个凶神恶煞和师弟抢头名的南宫衡。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整个武林都知道他有一个心心念念数年未见的“死对头”师弟了。

南宫衡也在一旁坐下,凌乱的长发铺在堆叠的衣袍上,顺滑柔亮,他不喜欢扎头发,平常只会随意拿个绳把长发束起来,只是方才去救人,他的头发又散了。

替他添了新酒,紫寒烟坐到他背后,鼓捣他一头长发。

“盟主,奴家要说,你这头乌发,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的都要美。”

然后她给南宫衡扎了两个粗大的麻花辫。

韩道金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眼睛都憋红了,紫寒烟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是让南宫衡发现了,这麻花辫就保不住了。

相比之下,张英就淡定很多,他斜眼一看,点点头,让刚准备转头的南宫衡看前面:“盟主,那儿好像又有苍生需要拯救了。”

“什么?”南宫衡就像听到了香蕉的猴子,脑袋还没转,眼珠子已经飞过去了。

一个灰衣人从花船尾部一跃而下,抱了必死决心似的,扑通沉了下去。

“啧啧啧,估计是被拒绝了,一心求死呢。”

南宫衡却不这么想,他心念一动,自以为帅气地,以同样的方式落到花船上,船中不见明乐身影,他更怀疑那人是来行刺的。

只是今天投向他的目光,比平常多了数倍是为什么?难道他今天格外有魅力?

他夸张地一仰头,身后一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紫寒烟!又是你!”

“哈哈哈哈哈!”远远的,紫寒烟伏在张英背上大笑不止。

除却她的笑声,窃窃的低笑也断续响起,南宫衡无奈地一扶额,也抱着必死的决心跳进了水里。

他方才把两根麻花辫解开,竟然在水里也听到一声压抑的笑。

长发海藻似的散开,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抚弄着他的头发,小鹿似的大眼睛里饱含嘲笑。

南宫衡察觉危险,回身躲避,只瞥见那人的一片衣角,是那个灰衣人。

想也不想地,他逆着水流追了上去。

“南宫衡,几年不见,你变娘了诶。”

刚浮出水面,他就听见记忆里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记忆里那个万分熟悉的人,就在不远处戏谑地望着他。

少年身量纤细,面容姣好,一如几年前,如同春笋般白白嫩嫩,青涩可怜,他曾经无数次感慨,要是他是个师妹该多好。

这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四年的师弟,白晨。

白晨小他两岁,师父曾说他二人都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将来不走歪路,定能在风云四起的江湖赢得一个席位。

但是四年前,师父暴毙身亡,他这个师弟也无故失踪,直到如今,他仍怀疑师父的死和白晨有关。

他眸中冰冷,唇角染笑,却咬着牙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师弟,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白晨轻声嗤笑,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见那人暴起,一跃而出,明晃晃的太阿剑在他手中闪闪发光,

南宫衡飞身刺出一剑,白晨眉头轻皱,迅速后退:“有必要吗?不就说你娘吗?”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麻花辫,但他确认他必须留下白晨,弄明白当初他离开的真相。

当然白晨也不是好相与的,二话不说掏出开天双锏和他打作一团,两人在水上兵刃相交,距离拉到最近,几乎到了脸贴脸的地步,白晨脸上隐有怒意,大骂:“你娘就娘,我又没说你不能娘,离我远点,娘娘腔!”

南宫衡本来没有生气,只是激动于故人重逢,可这时,白晨两句话就轻易点燃了他的怒火,一如既往。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