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转醒14(1 / 2)

“……公子还好吗?”

“……是……都怨在下……”

“殿下身子骨自小便不好,怎可粗心让他再躺倒雪里?沾染了风寒要怎么办?我等不怨殿下走失途中再发善心,将你们在寒雪半路中带回,安置府中。可你等若是过于粗心,恕在下看来,你们这俩体弱身子板,只去院中做些修花清扫的工作,也并非不可!”

面上飞雪,腊月齿寒。

精贵的马车停在树下,原本在在前室坐守的二位男子此刻均是严肃戒备地站立在马车一旁,抬手握住了腰间配的或剑或长刀的柄,身份如何一看便知。

站在他们面色不善的二人旁边,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女子叉着腰,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一大一小一狼几人。

廖临洲方才在眩晕中睁眼便是就看到这一副画面,言妤一句句都是没好气的,一大一小正在寒风中可怜巴巴地挨训,无辜至极。

就在几天前,廖临洲脱离了大部队,推了其他要跟上他的人,“我不过是想随便走走,不用担心。”他弯着唇笑着摆手,独自撑着伞向深林走去。

言妤只好抱着怀中的红伞,揉了把自己肉肉的脸,抬起头看向站到自己身前望向已经缓慢走远了的廖临洲的背影的红豆。

“红豆,带上龚壬,论秘密跟随,你俩身法好得多。跟去,不要被主子察觉到了。”

“定要时时注意着他的行踪。”说到这,她叹了口气,长相可爱清醇的女子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头皮一紧,“若是出了意外,就杀了你们。”

“本公子卖身契又不在你手上,管你怎么想。”身着便衣长袍的少年抱着伞,淡淡地挪开视线:“况且,你就是不提我自然也会追上去的。”

害得廖临洲这人身子骨这么弱的,无非是那些个个狼心狗肺的,不论是他主子现在的亲兄长,还是和他现在的“家人”。

即便他自知身份卑贱不应枉自在私底下胡言抹黑皇贵,可在心底说实话又何尝犯法。

他没理会言妤她让自己带上龚壬的话,独自一人掠上了树干,向着廖临洲离开的方向跟去。

言妤面色难看,方要发作,就被身后朝他们方向走来的方徊沁拍了拍肩头,“无事,让他去,若是当真出事,他回去以后自会受罚。”

……

刚要开口,廖临洲喉间一痒,急促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他弯下腰,低低将身子蜷着,彻底倚在了身旁扶着他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方徊沁换了只手拿着一顶长纱幂蓠,黑着脸将廖临洲扶稳了,伸手替他将厚重的狐裘收得紧了些。

“若是阿褚身子有何不妥,你们的脑袋今日便就落地罢。”方徊沁一张娃娃脸紧皱着眉,唇角说完话以后便抿得死紧。

廖临洲闻言强捂着嘴,抬起一双弯着的眼看他,眸底却并无笑意。

“阿沁,无非是身子在从前那场风寒中落了病根,这扰不了我断事。”

廖临洲抬头看了一眼方徊沁,从他腰间掏出了那把为自己时常带在身上的银虎白骨扇,往他颈侧招呼了去。

方徊沁烦恼又不解地皱了眉:“可你不是说下属有错就该去罚么?”

廖临洲看着这个脑子绕不过弯的木头叹了口气。

他皮笑肉不笑地委婉问道:“他们二人一是本王收的学生,一是本王的门客。副官再说一遍,你要越俎代庖,替本王做什么?”

廖临洲说到学生时,看了一眼佑扶青的表情,见他只是眨了眨眼便接受了这个说法,便就移开了眼。

佑扶青站在沉默着垂着首言妤身前,抱着小狼崽安静地等着。

廖临洲猜测佑扶青年级尚小,几个人高马大的人围着他,兴许就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哪知佑扶青却是在那思考现在的时间线节点。

副官,廖临洲的副官,方徊沁。佑扶青在心底思索。

现在,应该是东延新帝上任第一年。

佑扶青虽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却依旧是铺了层雾霾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其余大概、可能会发生的剧情。

方徊沁眉心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就算是如此,那若是照顾不好你,掉个头又怎么了?”

只要严肃起来,他总是会将“让人人头落地”挂在嘴边的。

廖临洲同方徊沁小时候便就认识,虽在一起度过的时间并不足数年长久,但廖临洲父亲廖复伯与方徊沁的父亲关系匪浅。

方徊沁也是极少数人中知晓他身份秘密的人。

“我身体无碍,继续上车赶路吧。”

“可你脸色这么差,莫非是水土不服?”方徊沁指腹搭上廖临洲手腕。

方徊沁他的父亲是小药谷的谷主,他作为谷主的儿子,自然是除了习得武以外,勉强拿手的便是一身医术了。

至于为何会是勉强,无法,他实在是没有学医的天赋。

廖临洲将手抽出,轻笑着将手搭在上前来扶他的侍女,言妤的手上,苍白秀美的脸上抿着笑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同在一片土地,本王有何不服的?”

廖临洲说罢看了一眼闻言瞬间绷紧了浑身肌肉的恭领,后朝着佑扶青与相思二人方向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佑扶青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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