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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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琰摔门而去以后,原先那个“无法自理”的朝弋便慢腾腾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然后挺轻松地用花洒把自己身上残余的泡沫冲洗干净。

水汽氤氲里,他忽然想起了前世自己和郁琰的第一次。

那天郁琰喝得似乎很醉,朝弋背他进屋的时候,他伸手在顶灯开关上挡了一挡。

“别开灯。”朝弋听见他说。

他那时候对郁琰是绝对驯顺的,不管郁琰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满足他:“我不开。”

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朝弋走得特别慢,他怕不小心把郁琰弄摔了,也很享受郁琰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紧贴在他背上的感觉。

这让他无端幻想到,这个人可能对自己也会有那么一丝半缕的依赖感。

但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再远,其实不过就那么几米,再怎么刻意放慢脚步,也是顷刻间就走到了。

郁琰的两只手紧攀着他的脖颈,因此朝弋只能侧身和他一起倒在床上,然后他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抓住了郁琰垂在他胸前的指尖。

“郁琰?”他悄悄地问,“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身后的人没有答复,朝弋按捺住自己汹涌的心跳,他觉得可能是这屋里的空调开得不够低,所以自己才会觉得这么热,热到他口干舌燥,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郁琰的指尖很软,指甲一向修的整齐圆润,朝弋忽然转过身,抵着他的额,慢吞吞地问:“我能……”

不等他说完,他的嘴唇上突然贴上了一小团很软的东西,带着一点酒气,还有薄荷的凉。

——能吻你吗?

朝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顿时被堵回了嘴里,他在这鼓噪非常的心跳声中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他想起刚才回来的时候郁琰说想吃糖,于是他便随手从客厅台几上抓起了一颗糖,撕开塑料纸塞进他嘴里。

原来那是薄荷味的,他想。

郁琰好像并没有讨厌他,于是朝弋笨拙地伸出舌尖,撬开那柔软的唇缝,好像有回应,好像又没有,他怕他不高兴,但又舍不得退出去。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他发现自己胸闷气短、脑袋发晕,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开了。

朝弋听见黑暗中,郁琰似乎也在喘气,只是喘得很克制。然后他听见郁琰说:“和我比肺活量么?”

朝弋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觉得郁琰不许他开灯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他能看见郁琰的眼睛,他应该会比现在更局促、更难堪。

“在大学里也没和人谈过吗?”

过去的所有事,朝弋都不太想让他知道,可郁琰实在很少问起他的事,这人好像对他的过去并不感兴趣。

犹豫片刻后,朝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谈过一个。”

“同校的?”

“是,”朝弋说,“和你一样,哲学系的。”

他没说这人长得和郁琰也有几分相似,一样都对他很冷淡,但把人追到手之后,朝弋发现他和郁琰其实很不一样。

他不会弹钢琴,不喜欢收集蝴蝶标本,不喜欢玫瑰花……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他不是郁琰。

“和他没试过吗?”朝弋知道他指的是接吻。

朝弋很诚实地回答:“没有。”

“为什么?”

“不喜欢。”

“不喜欢接吻?”

“不喜欢和他。”

郁琰没有再继续往下问,他又变得很沉默,这人连呼吸都很轻,如果不是眼前还有一个隐约的轮廓,朝弋会觉得他已经离开了。

在郁琰面前,他总是装得很听话,可私底下,他其实早已把这个人翻来覆去地意|淫了千万次,也有好多次,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把那些念头付诸实践。

可朝弋怕他会因此讨厌自己,所以他全都忍住了。

但这一回,他觉得自己像是吃错了药,那些压抑了很久的肮脏念头让他的欲念膨胀成了一只凶狠的巨兽,再克制下去,他大概不是把自己撕碎,就是把郁琰撕碎。

于是他抱住了那个人,再次侵|入他唇齿,把自己的滚烫嵌进他的身体。

朝弋希望他也能变得烫一点,所以他吻得很重,进得也很深,他想听见郁琰的喘|息声,听他按捺不住的呻|吟。

黑夜里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听觉和触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到动情处,朝弋忽然听见他低低地说了一声什么。

朝弋只听清了一个“朝”字,然后是要他轻一些,他心跳得更快了,立即追问道:“你在叫谁?”

朝冶还是朝弋?

郁琰忽然又不说话了,像是一个烂醉的人呢喃了一句梦话,可朝弋总觉得他该知道自己是谁。

“朝弋,”他像在教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孩那样,固执地对他说,“我是朝、弋。”

“你喊我,”他那样重地喘|息着,语气很急,又像是带着几分哀求,“郁琰。”

但郁琰并没有喊。

对于回去换一身衣服这件事来说,郁琰用的时间显然有点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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