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决战(4)168(1 / 2)

其实早在他听说波本被莫斯卡托二话不说就直接解决掉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了。琴酒想。

小姑娘对于绝大多数和她亲近的人都会很容易生出点柔软的部分,哪怕莫斯卡托再怎么残忍冷血声名在外琴酒都不要太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之前曾经告诫过她离桑布加远一点,因为他太清楚桑布加的性格最可以伤害她这样的人。

但她解决波本实在是太干脆了,干脆到他差点忘了,曾经也是这个家伙,因为贝尔摩德被带去科研组做实验就气到浑身发抖,乃至后来真的抢走了朗姆的位置。

假死,是吗?

真是大胆啊,当着的面。

琴酒承认他有些佩服莫斯卡托,少年天才、思路清晰,局外人一般地能够在最适合的时间给予组织最重的创击。他原本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做出这样大规模进攻组织的手笔,直到熟悉的身影穿着和老白干一模一样的警服走到他的面前。

那一瞬间即使他是组织最冷血的top killer也难免愣神一刹那,但比思维反应更快的是身体直接行动、举起手上的伯lai塔。回顾把莫斯卡托带进组织的十七年,他把她从真正的小女孩带大、到她成为组织秘密行动的利刃、他的行动组重要的左右手,再到她现在独当一面、风头盛过之前的朗姆。

琴酒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之前对莫斯卡托“好”更加像是过去行为的延续——莫斯卡托出现的时间太偏巧,那个时候琴酒还不是未来那个冷血到了极致的杀手,十二岁的她身上对组织过于有利的天赋又让他难免地对她“偏爱”几分。长久以往,才有了在组织里流传的、琴酒对莫斯卡托的特殊对待。

可是那几分格外优待是对于“莫斯卡托”的。

当站在他的面前的人变成了江阳、当她所作所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覆灭组织的时候——

(“因为叛徒,不应该存在。”)

被欺骗、被背叛。琴酒不容许此事发生。他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愤怒感,根本不想要她活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太熟悉莫斯卡托了。最薄弱、最薄弱的格斗能力,连出了招式之后最适合她的下一式连招都是他教给她大半。琴酒有足够的信心把她瞬间击倒在这里。

于是,出手。

——然而江阳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幻想会有这么一天。于是她从来都留下一手,故作无知地让琴酒教给她一系列的格斗技术,但将前世所有相关记忆知识都深深刻在脑海深处。

此时此刻她拿出第二套与平日相差甚远的格斗方式——曾经说得上是最优秀的国安小姐就算不太擅长格斗项目,但是又怎么可能在此方面真的差到令人发指。

警校期间是为了装萌新,在组织的时候又是为了隐瞒掉国安的痕迹,也确实是前世长达两年的未尝出行让她身手生疏。但此时终于不用思考究竟什么才是江川阳格斗时的行动逻辑,一切都只需要最直觉的反应。

琴酒上来第一记就是枪托冲着她的颈部而去。如果照着他曾经所教的,莫斯卡托一定会弯腰躲过去。连年训练,肌肉记忆总不可能撒谎。

(“你到时候顺势绕着方向走,就可以卸力了。”看着差点都快在班里格斗成绩垫底的好友,唐煜无奈叹气,“你的优势在灵敏度,如果是这种速战速决的话就只需要扩大这方面的差距。”)

江阳的嘴角扬起不起眼的微笑。她飞快地调转开自己的身形,做出琴酒完全意料之外的动作。

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诸伏景光从旁侧要来一辆警用摩托,驾驶着在森林里风驰电掣,如是告诉自己。

现在赤井秀一被詹姆斯·布莱克绊住脚步,降谷零还在与建川弘则缠斗。僵局打破不了,江阳只要战线略微拉长就绝对会被琴酒打压到绝对下风。

而降谷零为了战胜琴酒研究太多,此刻让他去对抗是最好抉择。而他要做的——

诸伏景光终于赶到现场,刹车都没有按到底的时候他就已经松手、借着惯性冲到扭打的两人身侧。

他来得太及时,一抬眼的时候,仅仅是看见斗争激烈的片角他就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突然翻转的战局让降谷零和建川弘则都有些措手不及,必须承认的是就连降谷零的进攻节奏都被打乱了几分。

——怎么回事?降谷零用擦错的眼神询问。

他和建川弘则打得有一段时间,双方都略微有点吃力。诸伏景光除却在最开始的打斗时稍微消耗体力些许,身上甚至都没有明显的伤口。

他看向脸上被子弹划开明显一道血痕的幼驯染,言简意赅:“快去基地,琴酒——”

降谷零瞬间了然。

这么多年的默契注定了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交流,哪怕三年的时间他们没有在明面上并肩战斗,哪怕这么久他们甚至都各自成长、未曾再配合过一次——

但是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永远可以展示出自己的默契。

纠缠,降谷零肘击,建川弘则侧身避过。本来应该攻击者立刻接扫腿的动作,但做出行动的人却变成了诸伏景光。几个动作期间他们已经切换了角色。

建川弘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在近身格斗这件事上明明降谷零是更为优秀的那一位,此时却让明显更擅长狙击的诸伏景光来接手他的进攻,只能够说明他们有更加紧迫的对手要对付。

他自认已经算是组织现在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那就只能够是琴酒了。

差距。更换对手,他被迫只能够看着降谷零也跨上摩托车,一骑绝尘、隐入丛林中。

“我早就该在她杀死波本的时候,就想到你也没死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建川弘则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倚靠在树上,面向的是诸伏景光毫不留情地指着的木仓口。他的左手腕被降谷零用随身携带的军刀拉开深深的口子,体力不支后又被诸伏景光用子弹击穿了右手臂,最后的喘息的时候他似乎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挣扎。

“你不应该杀我。你不能杀我。”

在诸伏景光置若罔闻、扣下扳机的瞬间,他突然格外强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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