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猎19(1 / 2)

下马后,左明非行礼致谢:“谢过喻兄了。”

喻勉侧对着左明非,一手摸着马头,一边淡声回应:“举手之劳。”

左明非看起来还像想说些什么,喻勉以为他是不知所措,于是难得地生出几分体贴之意,对左明非示意:“是那边?”

“对。”左明非望着城门口,点了下头,解释:“我伯父今日出巡…”

“我知道。”喻勉打断他,心想他再解释下去,怕是真的赶不上了。

左明非垂下长睫,看起来有些懊恼,也对,喻勉看起来并不像是喜欢听废话的人。

喻勉看他站着不动,疑惑问:“你不去?”

“哦…要过去。”左明非低头颔首,轻声道:“多谢喻兄。”他再次施礼,转身离开了。

喻勉看着左明非形单影只的身影,不知为何,他觉得左明非有些失落,难不成是舍不得伯父出巡?瞧着也那么大的人了,还有小孩子心性,倒是不惹人讨厌。

喻勉无声扬了下唇角,他又摸了摸马儿的头,利索地翻身上马。

离开时,喻勉忍不住又往城门口的方向看去,他目力极好,远远就看到一个中年文人在斥责小胖,几句斥责之语飘了过来,约莫是左家伯父在数落小胖丢下他三哥的事,小胖敢怒不敢言,左明非在旁恭顺站着,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

看来左家的长辈也算明事理,喻勉收回目光。

喻勉骑马回府路上,看到白檀鬼鬼祟祟的往巷子里走,他微微蹙眉,心想白檀此时不应该在酒席吗?

他心中奇怪,自然要跟上去看看,没等他走近,就听到一阵打斗声,喻勉拉紧缰绳,待他驱马走近,才看清了白檀正在跟一个男人打架。

两人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架势,更像是互相过招,只是男人身法阴毒,好几次白檀差点中招,反应过来后,白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是将那阴毒的招式学了来。

喻勉眸色幽深,他随手从马身两侧的刀鞘里抽出一把窄刀,毫不留情地掷了出去。

窄刀在空中翻出白花花的刀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前方的两人飞去。

男人与白檀的打斗正酣,忽然风声疾迅,且不同寻常,男人察觉到不对劲,飞快闪身贴在墙上,眨眼间,一柄窄刀疾风骤雨般地钉入到他脸侧的墙壁中。

“……”男人呼吸微滞。

白檀后退几步,也是懵了,待她看清动静的来源,疑惑出声:“二哥?”

喻勉踩着马背腾空翻身,直朝男人面中踢去。

男人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他只得抬起双臂格挡,结果连人带墙一起塌了,轰隆隆的坍塌声响起,男人摔在废墟中咳个不停。

喻勉安然无恙地站在男人身侧,他抬脚踢起地上的窄刀,抵在男人脖颈处,在扬起的粉尘中,他漠然打量着男人,“是你。”嗓音冰冷无情,似乎下一瞬就能扬刀把人砍了。

这个人是柏闻辛的护卫。

他为何接近白檀?是何居心?

想到这里,喻勉神色淡淡地握紧刀柄,冰凉的刀刃贴上石介麦色的皮肤,堪堪要划破人的脖颈。

“二哥手下留情!”白檀赶紧上前,解释:“他没伤害我,我们在过招。”

石介轻笑一声,他吃力地瘫在地上,嘴上还不忘称赞:“喻公子好功夫。”他又咳了一声,挑衅道:“只是,若不是你偷袭,你我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兵不厌诈。”喻勉冷冷地盯着石介:“你接近白檀,是何居心?”

白檀道:“切磋功夫啊,就是…”

“你闭嘴。”喻勉瞥向白檀:“我在问他。”

看出来喻勉动真格的了,白檀识趣地闭嘴。

石介盘腿坐起来,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回答:“白小姐武功高强,在下见猎心喜,一时技痒切磋罢了。”

“你不配。”喻勉轻描淡写道。

这似乎在暗示些别的什么,石介痞痞一笑,抬头似笑非笑道:“喻公子…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无论什么,你都不配。”喻勉道。

石介:“……”

白檀悄悄凑到喻勉耳边,低声道:“其实是我不配,我打不过他。”

“你个蠢的。”喻勉看傻子一般地数落,而后收刀,对白檀道:“跟我回家。”

石介望着白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刀风凌厉,再次欺近脖颈处的命门,石介一动也不敢动:“……”

喻勉淡淡道:“你最好记住那三个字。”

你不配。

走出一段距离后,喻勉才询问:“你同那大块头如何认识的?”

“街市。”白檀回答:“偶然碰上的,他喝酒没钱,借我钱来着。”

喻勉无语地看着她:“你借了?”

“当然不。”白檀理所应当道:“我又不是他娘,管他干啥。”

“后来呢?”

“后来他缠着我不让我走,他瞧着五大三粗的,但身法诡谲,实在磨人得很,我便与他过了几招。”白檀道:“之后每次遇见,都会切磋切磋。”

喻勉:“记着我的话。”

白檀跟上喻勉,惋惜道:“可他武功真挺好的。”

喻勉严肃道:“以后不许跟他见面。”

“为何?”白檀不服气道:“好不容易看到个陌生的武功路子,不学白不学。”

“你可知九冥?”喻勉突然道。

白檀顿了下,接话:“那个由亡命之徒组成的杀手组织?”

喻勉:“嗯,先前在边境,九冥的人来刺杀过师父,我看他们的武功路数与方才那人极为相似,都给人一种阴毒的感觉,总而言之,那人不可再交,除非…”

喻勉故意吓唬人,悠悠道:“你也想沦为邪魔外道?”

白檀回忆起从石介那里学来的招式,她在用那些招式的时候,确实是杀性外溢,心中郁燥得很。

“我…我才不想。”白檀使劲蹭着手心,仿佛摸了毒蛇一般,满心寒战:“我爹是大将军,我要做的是名门正统,不是邪魔外道。”

喻勉看人知道利害了,懒懒回应:“白女侠记着就好。”

白檀心中把石介骂了一通,心道你个小邪魔竟敢骗姑奶奶练邪功!王八犊子。

骂了一通后,白檀心情好多了,她问:“二哥,你为何会从城门口回来?你出城了?”这条道路直通临水楼与城门口,白檀来时并未看到喻勉,因此推测他是从城门口回来的。

喻勉言简意赅道:“散心。”

“你也觉得上京无聊了?”白檀抱起手臂问。

“确实。”

白檀道:“不过下个月便是皇家秋猎,想来会有趣些,要不是为了这场秋猎,我早就走了。”

“怕是你一时半会儿走不得。”喻勉道:“阿岐成亲在即,最晚明年初夏,在此之前,你还是老实呆家里罢。”

白檀赌气道:“净耽误我事,这亲不成也罢!”

此次秋猎中,白鸣岐拔得头筹,陛下称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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