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47号快递(2)19(2 / 2)

云嘉苦脸:我不知道啊!

迟溯:去问。

云嘉看了一眼各个脸上写着凶神恶煞不好惹的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迟溯眉头一蹙,表情看上去不开心了。

云嘉视死如归:问问问。

他拿起抹布继续去干自己擦墙的活,走到偏处,拉了个佣人装作焦急地问:“阿姨,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把时间记错了,现在好慌嘞。”

佣人刚想数落他,见他表情可怜,又泄气地回答:“哟平时就说你懒的嘞,怎得连这大事都记不住,大少爷每月22号都要回家的呀,一般九点多十点,就要到的了呀。”

见他耷拉着脑袋,佣人又说:“没有事情的啦,大少爷虽然脾气怪,但是他不爱理人的,你别在他眼前乱转,他根本都不注意你的。”

说完又想起他是明玉身边的人,压低声音补充道:“跟着你主子就好了呀,大少爷一直蛮不喜欢这个小妈的,这么些年你还看不出来呀。”

云嘉听愣了,什么大少爷,居然还不喜欢明玉?

刚准备找借口溜走回去给迟溯报信,结果刚走到大厅边上,云嘉往门口看了一眼……呼吸都差点停滞。

只见,一个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肩宽却体型偏瘦的年轻男人单手插兜地走了进来,那张脸称得上惊为天人,眉眼堪称一绝,一双透着薄情冷峻的凤眼,左边眼下有一颗显眼的小痣,面部线条很利落,鼻梁高挺。

这张脸的压迫感极强。

可他又将原本清冷肃静的黑色西装穿出了轻佻的味道。

云嘉下意识往暗处退了一步,就看到这人直直走到沙发前,先是平着扫视了一圈,好像整个房子里几十号人没有一个入他眼。

下一秒,又精准地将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明玉脸上。

没听错的话,他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嗤。

佣人们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过来迎接,并道歉:“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都怪我们眼拙,光顾着忙自己的,都没注意您回来了。”

有人在他身后艰难地伺候着他脱下西装外套,其余人蹲下为他脱鞋的、给他嘴边送水的,这待遇怕是有些皇帝比之也不如。

有这种大少爷,他这个小妈能当舒服才是奇了怪。

迟溯一言不发,佣人却代他开口:“夫人也是早早起来,一边安排我们的工作一边等您回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你们一家人坐下好好说说话。大少爷早饭吃了吗?厨子做了您爱吃的汤包,端来您尝尝?”

早早起来的迟溯,哈欠打到一半发觉无数双眼睛已经看向自己,立刻关上了半张的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尴尬且无语。

这些佣人真是各个活了一张嘴,没有他们这个家要散。

“早早起来?”大少爷那双薄情的凤眼从迟溯脸上又一次扫过,再抬起眼皮时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双眼皮褶皱,用极其轻蔑的目光看着所有人,指着迟溯:“你们说他啊?”

佣人心里警铃大作,暗道不妙,大少爷又来挑刺了。

“夫人今天确实比平日晚了些,他估计是受了些风寒,身子不舒服。”等了几秒,见明玉这闷葫芦还不开口,又有佣人替他解释。

大少爷笑出了声:“身子不舒服?”

他推开眼前挡路的人,在紧贴着迟溯的地方坐下来,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侧坐着,对着迟溯的侧脸,近近地打量着。

忽然,他凑近,在迟溯耳边停下。

炙热的呼吸在他整个耳廓和侧颈部喷洒。

“小妈,你哪儿不舒服啊?跟子珩说说。”

子珩。

迟溯忍住要上手的冲动,强迫自己从这种奇怪的氛围中抽离。

原来大少爷叫程子珩。

迟溯闭了闭眼,不行,不管他叫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以这种姿势,在自己耳边说这些话,还用那变态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以为自己注意不到吗?

不对,那样明目张胆,怎么会怕自己注意不到。

他怕自己注意不到才对。

“子珩,”迟溯咬牙开口,“没什么大事,就是可能昨天夜里温度低,没关窗,吹的有些不太舒服。”

佣人在程子珩坐下之后就四散而去,好像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一家人坐下好好说说话”的时间。

“真的吗?昨天夜里温度低,我怎么没感觉到。”程子珩那双眼睛好像盯着猎物的毒蛇。

迟溯继续端坐着。

“哦,可能因为我开了窗。”

“我也开了。”程子珩不饶。

“我睡在窗边。”迟溯又说。

程子珩沉默片刻,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理由。

迟溯都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奇怪的理由放过自己,愣怔片刻后,松了口气。

管他是为什么,别再继续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就好。

倒不是自己害怕被盯着,而是程子珩再盯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忍不住了。

想他在上个副本进去就不管不顾地打了一片,运气也真是不错,还遇到了个可以名正言顺杀掉的人渣。

哪像现在这么憋屈,他隐约记得某个人提醒过他副本里不能杀人。

在刚才那几句对话发生时,他不靠程子珩那边的身侧的拳头早就已经攥紧了。

在他气未全消,拳头仍然没有松劲的时候,身侧人忽然整个人的上半身向自己倾斜而来,程子珩身上有一股很淡很好闻的味道,但迟溯顾不上这些——

程子珩不断地贴近他,一只手不知何时悄然绕过他的后腰,将那只攥拳的手包裹住。

“小妈,这是做什么?”程子珩的声音毒蛇一般响起,他语调是很轻的,但却好像在迟溯大脑中装了扩音器,“爸爸刚死,你就想家暴我。”

程子珩知道程胜死了。

迟溯睁开眼,为什么程子珩知道程胜死了,会这么淡定?

这个疑问甚至大于自己被发现有反抗之心这件事。

紧接着程子珩的声音又在他耳侧响起:

“别忘了,这个家除了爸爸,我也可以管教你。”

爹刚死就要管教小妈,这是什么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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