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弟弟47(1 / 2)

沈云谦对沈德宁突如其来的亲昵明显不是很熟悉,但好在也没有躲开,只身子有些僵硬。

傻笑道:“二姐这是怎么了,我们过年的时候不是才见的吗?”

沈德宁收回手,怜爱一笑:“没什么,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从过年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算起来可不就是好久不见嘛。”

沈云谦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险些没转过来。

他看着眼前顾盼生姿的沈德宁,觉得这次回来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以前是不喜欢他的,也很少同他说话,这样的亲密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他知道是因为母亲。

因为母亲生了他才会生病最后去世,姐姐是在怪他害她失去了母亲,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了母亲。

那年他才不到三岁。

却始终记得是一个冬日,漫天的白雪飘扬。他们把睡着了的母亲装进一个黑黢黢的箱子里,还要盖上盖子。

他叫喊着不让,说母亲怕黑,盖上了她会害怕的。

然后他们都在哭,祖母在哭,奶娘在哭,姐姐在哭,就连父亲也含了泪水。

祖父把他叫了过去,同他说,你母亲去了天上,那里很亮,会一直亮。

他不懂,去问姐姐。

可姐姐却叫他滚开,说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他。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可过了那日他就懂了,因为从那日起,再没有人在他喊母亲时微笑着回应他,再也没有人在他哭闹不愿喝药时,耐心的哄他,给他腌蜜饯吃,也再也没有人晚上抱他睡觉,问他有没有吃饱,穿得暖不暖,睡得好不好......

那天他没有了母亲,之后他又“没有”了姐姐,仿若这个世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开始不爱说话,不爱出门,甚至开始吃不下东西。

祖父瞧了,怜他,爱他,将他送到了泸铭书院读书。

他看不明白,以为家里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他这个病秧子了。

于是,出发前他还是鼓了勇气敲响了姐姐的房门。

他想着就算被骂,甚至会挨打,他也要去,也许这就是他与她见得最后一面了。

他舍不得她。

房门被人拉开,昏暗摇曳的烛火里他的姐姐往他的手里粗暴的塞了一个漆木盒子,她说:“记得按时吃药,不要给我写信,我不会看得。”

然后房门又被关上,带起的冷风呛得他一阵咳嗽,姐姐身边的嬷嬷出来查看,那门一开一合间,他瞧见那门帘后面有人在侧身偷看。

好在事情并不像他想得那样,那泸铭书院院长是祖父的同窗,学问甚高,完全不在祖父之下。只因无庙堂之心,这才设了一座书院,授天下子弟。

而那晚那个漆木盒子里装着的是几百两银票,和一副看不出绣的是燕还是鹰的护膝。

等沈德宁和沈云谦回到坤安院的时候,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里面十分热闹,想来应该是二房一家已经过来了。

等进了屋子,果然见方氏带着儿子沈云庭和女儿沈德英正在陪老夫人聊天。

沈承业也在,还穿着官服,显然是临时得到消息赶回来的。 见沈德宁和沈云谦一同进来,几人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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