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老六15（1 / 2）
姬天的故事暂放一边，话分两头，众位读者还记得七年前玄虚宗与九黎族大战时，姬旭大侠令朱雀带两个小孩离开招摇山，却有一名话都说不清的婴儿坠落南山域小溪中。我们也是时候讲讲这位可怜的玄法宗小宗主传奇境遇了。
南山域，丹穴山下，此时已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微风扶着泥土，草浪随风起伏，丹河缓缓流淌，天地间一片静谧。远处是村落冒着缪缪炊烟，近处是几只牛羊在啃食鲜草。五个牧童坐在一起，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老六，该回去吃饭了。”十五岁的老大跑来说。他刚刚一直在远处赶羊，唯恐有羊跑出牧群。
躺在草中的老六转过来头，凌乱的头发已经许久没有洗过，被乱发半遮住的眼睛透着古灵精怪，虽然不常洗脸但还是透漏出白皙细腻的皮肤底色，下巴尖尖的挂着一丝冷笑，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吃吃吃，就知道吃！”牧羊人巴吉拿着鞭子走过来，他脸上有一道疤，更显得凶狠，老大赶紧主动走过去，挡在老六身前没有让他注意到偷懒的老六。巴吉看着走过来的老大，仍然怒道：“羊还没吃饱，你们就想着吃饭。”
“大老爷，已经到了大食了。”老大恭敬地说，“我们带的面饼已经被您吃完了，我们轮流回部落吃饭，不会耽误牧羊。”
“你们带的饭难吃死了！”巴吉不满地说，“还敢给我顶嘴。”话音说完，鞭子就狠狠抽到了老大身上。老大一声不吭，他早已习惯。
“你把你弟弟妹妹都叫过来。”巴吉说道。老大点了下头，就跑去四周喊人了。他们离得都不远，不一会儿六个小孩就都牵着羊聚到了一起。这些孩子全部身形偏瘦而肤色偏黑，穿在身上的麻衣脏兮兮的还缝着大小不一的补丁，草鞋也普遍比脚大，用绳子系在脚踝上。跟巴吉的华丽服饰比起来，身份地位立见高低。
老六伸了个老腰，也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巴吉这才注意到老六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躺着睡觉，怒道：“好你个老六，竟然敢偷懒？！”巴吉甩动着鞭子，一脸的凶相。
老六却连正眼都不看他，说道：“你敢打我，我就跟你拼命。我的命不值钱，你的命你就自己掂量好。”
“你这个野孩子。”巴吉咬着牙说。
老六从怀里掏出一把铁刀，这是他自己捡到的废铁磨的刀，却比部落里的宰羊刀还要锋利，老六露出冷冰冰的眼神说道：“刚刚你打老大的那鞭子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再骂一句试试？”
巴吉收起鞭子，低头说道：“真晦气。挨着你们就倒霉。”他又对着眼前的六人趾高气昂起来：“你们都在这儿好好地呆着，等太阳落山再回去。”
“巴吉大老爷，那您干什么去？”老四说。
“嘿，你管我？”巴吉挥动鞭子正要抽打，老六故意把刀子高高抛起，稳稳接在手里，这自然是故意向巴吉示威，巴吉的鞭子只得乖乖又放了下去。
巴吉阴险地说道：“我回羊棚等你们。14只羊如果少了一只羊，嘿嘿，你们知道后果。”
几人敢怒不敢言，巴吉挥了挥手，又交代一句：“记着不许偷懒。”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老六就又躺下了。只等巴吉走远，老二才说：“这天杀的巴吉，不让我们吃饭，不得好死！”
“二姐，我饿。”最小的老七拽着老二的衣角说。
“我们也饿。”其他几个小孩跟着叽叽喳喳，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鸟。
老二走到老六旁边，笑嘻嘻地说：“老六，带我们去吃饭吧。”老六哼了一声，问：“你们想吃什么？”
“烤鹿肉”“烤兔肉”“煮狗肉”“粟米饭”“野猪肉”“烤鱼吃”几个孩子如报菜名一般兴高采烈地说出了自己想吃的，老六总是能带大家捉到一些野兽给伙伴们打打牙祭，饱餐一顿。所以这次出来放牧，他们也没想着回去吃饭，都把希望寄托在老六身上。
“鹿啊，只有山上有，兔子要下雪后才好捉，狗都在部落拴着，粟米祭祀刚吃过，野猪要碰运气，烤鱼我都吃腻了。”老六漫不经心地回答，仍然注视着天空，心旷神怡。
“那你说吃什么？”老大问，几个小孩跟着叫嚷：“对啊，吃什么吃什么”
“要我说，烤羊肉不错。满嘴流油，鲜香嫩滑。真香啊。”老六砸吧着嘴，好像已经吃过正在回味。
“羊，丹穴山有野羊吗？”老大满脸狐疑。
“怎么没有，我们身边是啥？”
“你是说部落的羊！”老大不敢相信地说，“这些羊首领会查数的，丢一只我们全家都活不了了！”其他小孩也不敢作声。
“那还说啥，今天就只等着晚上吃一顿小食吧。谁让遇到巴吉这个混蛋看羊呢，把大食给你们抢走咯。”
“你跟弟弟们回部落吃饭吧，这里我来看着。”富有责任的老大对老二保证说，“家里应该还有些存食，你们正长身体，不能饿着。”
二姐看出老六有话没说，弯下腰来问：“六弟，你是不是有主意能带大家吃羊肉。”
老六坐起来，转动着古灵精怪的眼珠笑着说：“二姐，你们得听我的，我保证大家有羊肉吃。”
“六哥你快说你快说。我们听你的。”可爱的七妹晃着老六的胳膊喊。
”老大你别傻站着了，你去生火。二姐你和七妹捡柴，老三老四老五我们去杀羊。”
“你真要吃部落的羊？！”老大一脸惊恐，感觉自己耳朵听错也不敢相信老六的话。
“这有什么的。”老六嘻嘻一笑，“我们回去就说冉川族人过来抢走了一只羊。反正我们冉巴族每年春秋都要和冉川族干仗，首领如果问起来，就说巴吉不在，才让冉川族抢走了羊。”
“不行，这太冒险了。”老大说。“而且巴吉是首领的族人，首领不会拿他怎么样，以后他肯定会报复我们的。” “你们不敢就算了，我自己吃，反正我是捡来的孩子，又不是你们家亲生的，首领真要杀我，我也先杀掉巴吉给你们出气。”老六满不在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