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义词(2 / 2)

  我心里气不过,故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身烙饼,让这张老旧的上下铺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试图让方应琢睡得不安宁,可惜无果,方应琢半点没受噪音和摇晃的影响,小呼噜还在持续。

  我:“……”

  真是可恶啊。

  直到早晨六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解锁一看,是余红菱发来的消息。红姐告诉我,七月旅馆已经重新装修完毕,开始正常营业。

  我给她回复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这就意味着方应琢可以走了。

  毕竟方应琢住进我家是因为七月旅馆发生火灾,而现在旅馆重新营业,方应琢也可以回到他原本要住进的地方。

  我在此刻甚至有些庆幸这条消息的出现,它在一切逐渐走向脱轨时,又猛地将我拉回了既定轨道。

  等到方应琢起床,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立刻卷铺盖走人。

  在粟水住的这几天,方应琢也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等到方应琢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洗漱穿戴完毕,在灶台前煮早餐。

  我一共煮了两碗白粥,还在里面加了些梅菜笋丝作为配菜。白粥清淡好消化,很适合宿醉的人。其实我在往常才不会这么贴心,但考虑到这是方应琢最后的早餐,我决定先给他一颗甜枣。

  方应琢向我打了声招呼,带着他那堆瓶瓶罐罐去洗漱,直到现在我也不懂,洗个脸而已,哪来的那么多步骤?城里人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等到方应琢出来,粥也被我盛在了两只碗里,我对他说:“过来吃饭。”

  方应琢坐到凳子上,摘下手腕上的黑色发圈,顺手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细长的脖颈,像只天鹅。

  “现在还头晕吗?”我问他。

  方应琢摇头:“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嗯。”毕竟昨晚就你睡得香。我不再说什么,对于昨晚的事更是绝口不提,不管方应琢还记得什么,我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将它们单方面抹去。

  又埋头喝了几口粥,我们二人在饭桌前同时开口。

  我:“方应琢,有件事跟你讲。”

  方应琢:“秦理,有件事想问问你……”

  也不知道怎么总碰上我们同时开口讲话这种事,我停顿了几秒钟,用眼神示意让方应琢先说。方应琢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先侧过头,打了两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昨晚着凉了?”

  “也许吧,”方应琢揉了揉鼻子,继续说,“刚才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粟水有理发店吗?”

  我听出方应琢讲话带着鼻音,难道是昨晚吹风吹感冒了?

  “你想剪发?”我想了想,回答方应琢,“我还真不知道哪儿有理发店,我都是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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