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52(2 / 2)

上午阮静斐才去七小姐家试探过,晚上她便有了「异动」,所以当梁孟徽听到阮静筠此刻正「面色慌张」地出现了她绝不应该出现的地点时,根本想不出任何阻止老周速速赶去现场的理由。

反正周三巡也晓得阮静筠在自己这里意味着什么,梁二少并不担心她被「误伤」,只是在听见她去的地点竟然「码头」时,除了密密麻麻的疼外,他的心间竟凭空生出了从前几乎没有体验过的,足以淹没任何理智的惶恐。

因为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梁孟徽已经从阮静斐口中得知当年的后事。

“孟徽,七年前她想在你面前装得可怜些,让你帮她离开,有些话我便不好讲。可其实,阿筠本就是我家里最小的妹妹,自幼又爱撒娇,莫说长辈,就是我们这几个哥哥都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

“我还记得有一回,她生了病受不得半点风,躺在床上哭闹了两句要看星星月亮。我们便像大傻子一样,举着镜子反了好几回,终于把天上的景象送到她的眼前。

“那会儿我年纪也小,哪里站得住那么久,才略微挪了挪,她眉头一皱,我大哥便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我。所以,直到她睡熟了,我都不敢再动一下。”

因为感冒,嗓子哑得几乎说不下去,阮静斐垂头饮了一口热水,表情略变,道:

“阿筠她……就是如此被娇养着长大的。可是,我这个从小到大连油皮都没擦破过半块的妹妹却因为从医院逃去码头寻你,被一群畜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套进鸡笼子里,围着拳打脚踢,侮辱谩骂,甚至……”

时隔多年,提起此事,阮静斐仍是恨到嗓间发紧,再也无法说下去。压了压情绪,他才继续说:

“梁孟徽,你知不知道,当阿筠被淹在烂菜叶、臭鸡蛋和腐味、尿骚里,浑身是伤,满目空空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真的想要提枪追去南京,先崩了你,再被你家的亲卫打死算了的。”

桌下,梁孟徽的手早已不知在何时攥紧,紧到每一个指尖都在隐隐颤抖,心口像是突然被挖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却钻心的疼,以至于连带着脑子都转不动了。

他长久不说话,阮静斐倒是直接切入了正题,道:

“同你讲这些,是因为你主动来问了我,恰巧我认为没有瞒你的必要。至于我那个胆大妄为的妹妹最近惹上的麻烦事儿……

“孟徽,作为同事和朋友,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从阿筠那里套些消息,但如果有人想要因此动她……

“来前,我大哥也让我给二少您捎了句话,「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阮家态度明确,且有这样讲的底气。

不过,阮静斐虽依照大哥的吩咐将话带到,但其实私心以为没什么必要。毕竟,阿筠偷偷摸摸提前归国的事,他们此前并不知晓,而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进入了侦查队的视线范围。至今还能无事,必是上头有人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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