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1 / 2)

后来被梁父的鞭子抽到背上血肉模糊也不肯道半句歉时,他也是这样看他的。

忆起此事,冯堃腿肚子都有些打颤,梁孟徽却好似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之人心绪的起落变化。他兀自从冯堃随手掷在洋台小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却并不点燃,反是撑着栏杆朝虚空看了会儿,方又沉声问了一遍:

“谁的?”

冯堃回了神,猜到梁孟徽是在问他手中的簪子,可他想不到他对此感兴趣的缘由,更无法从那平淡里的语气里,分辨出话中是否藏着与泄密之事相关的陷阱,便模棱两可的答道:

“船上遇到的女人。”

大概是禀性难移,话毕冯堃竟忍不住露出些许回味的表情,继续念道:

“漂亮极了,真可惜你没见过。唉,本来此刻我应正与她……”

“她给你的?”

梁孟徽打断他的懊恼,还是不见喜怒的声音,可冯堃却莫名察觉到了几分古怪。

「他对这支钗子的兴趣,真的全部起于公事?」

大概是整日泡在风月之事里,冯堃竟突然对此产生了疑惑,随t之探究的眼神便偷偷瞄向身旁之人。

迟迟未得到答案,梁孟徽偏过头来,恰好触到冯堃眼中的好奇。

他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反而双眸微眯,语调里陡然填满了调侃的意味:

“怎么,不是「漂亮极了」,冯少这么快便忘了?”

其实,梁孟徽并非天生偏冷的长相,甚至就在几年前还曾有人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咬着耳朵说他「眉梢唇角只要稍微软一软,面上便会有暖春之意」。

只可惜,这些年值得他高兴的事儿,依旧不多,甚至比从前更少了。

冯堃上一秒还在咂摸梁二少难得一笑还挺好看,下一秒便因他再次收敛了表情而重新浸在了冷汗里。

从梁孟徽略微收紧的下颚里,冯堃模模糊糊感觉他像是在隐忍情绪,又仿佛在故意将不快表露。两者之间界限难明,却反而让他的「隐忍」和「表露」搅在一起,固结成一团足以让人坐卧难安的威吓。

原本已经溜到嘴边的谎话忽然哽住,冯堃有些讪讪的说:

“我抢来的。”

话音刚落,他将视线扫向暗夜,双手压住栏杆,清了清嗓子,又立刻补充道:

“不过,她兴许是愿意的,毕竟也没立刻要回去,反倒和我约好下船之后……”

“她今夜也会去你在巨籁达路的那个公馆?”

话又一次被打断,堆积的不快短暂的驱赶走了胆怯,冯堃大言不惭道:

“那是自然,毕竟我们相处愉快,约好再聚。

“况且,这发钗对她而言极其重要,她是一定要取回去的。” 闻言,梁孟徽明显愣了一瞬,而后眉间几不可查的拢了下,似自喃般低念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