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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卫国搓了搓手:“听说你把那只小八哥带回来了?让我见见吧,真有那么会说话?”

夏木繁站起身,推开办公室北面窗户,对着窗外打了一声呼哨。

声音急促而尖锐,传得很远。

过了一会儿,空中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一道黑色的身影飞了过来,停在窗台上。

还不等龚卫国回过神来,又有一道黑灰相间的身影扑了过来,径直扑进夏木繁怀中。

停在窗台上的,是一只浑身黑色、只有小嘴和脚爪金黄的八哥鸟。

扑进夏木繁怀中的,则是大家都熟悉的煤灰。

夏木繁抱住煤灰,对龚卫国说:“就是这只八哥鸟,它叫发财。”

随着重案七组几个人各种手势乱飞,八哥开始吉利话源源不断的往外输出。

“恭喜发财,一路顺风。”

“大吉大利,你好你好。”

“你真漂亮,是个好人。”

见识过八哥鸟语言能力的孙羡兵和虞敬也就罢了,龚卫国和冯晓玉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人话的八哥,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不断的逗弄着小鸟,嘴里的夸奖滔滔不绝。

“我的天哪,这只鸟好会说话。”

“组长,这都是你教的吗?”

“组长,我觉得你真的很神奇,什么动物到了你手上都那么听话!”

夏木繁微笑:“八哥会说话不算什么,得想办法带着小动物破案,这才算神奇。”

听到夏木繁的话,龚卫国收了脸上的笑,若有所思。

看到他这个表情,夏木繁问:“怎么了?有话就说。”

龚卫国说:“嘿,你别说,我还真有点事儿,想让八哥帮帮忙。准确来说也不是我的事儿,是我们家乔老师的好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儿,可是又够不着报警的标准,所以想让小八哥去帮帮忙。”

听到龚卫国这一说,重案七组其余几个都起了好奇心:“出了什么事儿需要八哥帮忙?”

龚卫国说:“这件事说起来有点长。乔老师的闺蜜姓蔺,就是蔺相如那个蔺,也是个老师。她今年生孩子,因为照顾不过来把她妈妈从老家接了过来。按理说姥姥带孩子应该是能够让人放心的,可是蔺老师却总觉得孩子晚上吵闹不休不太对劲,觉得是她母亲做了什么。”

冯小玉第一个提问:“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几个月大?喂的是母乳还是吃的牛奶?”

龚卫国说:“是个女孩,现在六个月了,白天因为他妈妈要上班所以喂牛奶,晚上吃的母乳。”

孙羡兵说:“带孩子的是姥姥又不是奶奶,奶奶可能会因为重男轻女不好好带孩子。姥姥心疼姑娘,不管姑娘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一样的用心照顾。”

夏木繁还是没有听明白,问道:“孩子晚上哭闹不休,不是应该抱孩子去看医生吗?”

龚卫国说:“带孩子去看了医生,可是医生检查过之后说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孩子姥姥说是孩子离不得娘,吵着闹着让蔺老师请假在家带孩子,但蔺老师不同意。”

夏木繁问:“母女俩吵架了?”

龚卫国叹了一口气:“是,吵得挺凶的。蔺老师怀疑是她母亲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让她辞职回家,可是她苦于没有证据。八哥不是会说人话吗?我想把发财带过去,让它和孩子待几天,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把八哥当监视器呗。

第145章 矛盾

重案组刑警都是刑侦思维,听龚卫国一说完,大家准确的捕捉到了几个重要的关键信息。

第一,女孩只有六个月,还不会说话。

第二,孩子夜间吃母乳,啼哭不休,经检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第三,姥姥帮着带孩子,白天家里除了姥姥,没有其他人。

听到这里,众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作案动机、作案手法。

“有没有可能出于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孩爸爸在奶粉里投放了某些东西,导致孩子白天昏睡,晚上精神百倍?只不过医院条件有限,检查不出来。”

“有没有可能因为无知或者是心不甘情不愿,姥姥白天带孩子的时候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举动,导致孩子白天受到了惊吓,所以晚上见到母亲才会哭闹不休,想要表达些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孩子白天长时间见不到母亲导致心理或者身体出了问题。”

总之,孩子晚上哭闹不休的原因可能会有很多。

夏木繁觉得奇怪的点在于蔺老师怀疑母亲故意使坏,目的是让她辞职在家带孩子。

六个月大的孩子不会说话,遇到饿了、困了、烦躁了、不舒服了只能通过哭来表达,晚上哭闹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有时候走在马路上都能看到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爱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光。”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民教师,发现孩子哭闹不休,首先应该是找原因想办法,而不是怀疑自己请过来照顾孩子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蔺老师会怀疑是母亲故意为之?

某种时候,你必须相信一个母亲的直觉。

想到这里,夏木繁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手腕轻轻转了一圈。

八哥飞了起来,停在夏木繁的手腕之上。

夏木繁指了指龚卫国,叮嘱八哥道:“你跟他走一趟,他让你待在哪里,你就待在哪里。盯着孩子,留意照顾孩子的老人每天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八哥歪着脑袋看着夏木繁,又看了看龚卫国,小嘴一张,嘎嘎嘎地叫了起来:“孩子……老人……”

龚卫国知道夏木繁和动物的关系良好,不管是养什么宠物,都养得特别听话。可是现在见到夏木繁说了这么长一串话,而八哥似乎真的听懂了,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唉哟,还别说,这只八哥像个人一样,什么都听得懂!”

夏木繁说:“等下到我家去,把鸟笼子拎上。最多三天啊,三天之后把发财送回来。”

龚卫国赶紧应承下来:“好好好,没问题,就借三天。”

煤灰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

【夏夏,我也要去。】

【我帮你去盯着孩子姥姥。】

夏木繁拍了拍煤灰的脑袋,轻“嗯”了一声,把它顺手往龚卫国怀里一塞:“也别指望八哥能听到什么。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母女俩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清楚?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龚卫国抱住煤灰,找把椅子坐了下来,将煤灰放在腿上,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它脖子下的软毛:“唉,你说得也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冯晓玉看了他一眼,咪咪的问:“怎么了?新婚生活不快乐吗?这才结婚一个月怎么就开始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孙羡兵捶了龚卫国一拳头:“你小子别无病呻吟,答应了要给我和虞敬介绍个老师当女朋友的,怎么一直没有下文?”

龚卫国送了耸肩,叹了一口气:“别提了。以前吧,我觉得老师做老婆挺好,讲道理、有文化,将来孩子上学之后还能辅导功课。可是啊,和乔老师结婚之后我才发现,老师有一个坏毛病,让我头疼啊头疼。”

孙羡兵一听,顿时好奇心起来:“能有什么坏毛病?”

龚卫国眨了眨眼睛:“你知道老师最擅长的是什么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老师嘛,当然最擅长教学。”

“老师都是读书人,肯定最擅长读书考试嘛。”

“口才好,擅长语言表达?”

听完大家的回答,龚卫国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都说错了,我告诉你们,老师啊,最擅长的事情是……挑毛病!”

挑毛病?大家一时半会都没明白过来。

龚卫国继续往下说:“你想啊,老师教育学生是不是要针对他的问题进行教育?资深的老师只要一看到学生的作业或者他的课堂表现,就能够发现他存在哪些不足,比如说不虚心、不认真、没有沉下心来好好学习,等等等等。”

“正是因为他们的教育必须针对不足,所以。特别能够发现问题,挑出你身上的所有毛病。这结婚一个月了,我已经被乔老师挑了个体无完肤。”

说到这里,龚卫国一脸的苦笑,开始一项一项的列举:“喏,性格浮躁,沉不住气,好表现,爱虚荣,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而且做事懒惰,没有责任心……”

他越说,孙羡兵的眼睛瞪得越大。

听到后面,孙羡兵笑的喘不上气儿来:“啊,你们家乔老师挑毛病的能力是真的很强,不过你别说啊,乔老师说的这些问题,你身上的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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