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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的男子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嗤笑道:“人家摇头便是拒绝,何必非要说话,倒是你,强迫一个弱女子做其不愿之事,哪有半点君子作风。”

满脸横肉的男人三言两语便被惹怒,一拍桌子三两步上前揪住邻座男子的衣领,将其拎起来,恶狠狠道:“我如何做事,需要你一个小白脸来插手指教?”

上官飞燕端着酒壶左右为难,又想上前将两人拉开,又害怕那满脸横肉的男人的做派,一时踌躇不前。

沈明月却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对着两个还带着怒火的人毫不客气道:“不论什么理由,在店内打架打坏了便要赔钱,出去一里地空旷得很,没人拦着二位切磋,不妨二位去那里,也省得吓到酒楼里别的客人。”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这小白脸扛不住我那一拳。”听到沈明月的话,满脸横肉的男人连头都没有转,依旧没有放手,撂着狠话。

邻座男子也不示弱,攥住男人的手腕,微微用力,看着面前的男人吃痛拧眉,微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满脸横肉的男人率先松手,借着宽厚的后背悄无声息甩甩发疼的手,道:“那请吧!”

“请!”

两人惺惺作态,一个赛一个的“有礼”,互相请出去了。

总算送走了两尊大神,沈明月松口气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上官飞燕身上。

上官飞燕泫然欲泣,不住比划着道歉,但是口不能言让她急出了一身汗,干脆哒哒哒小跑去柜台拿了纸笔刷刷刷将此事的经过写了下来,末了又补充道:“对不起掌柜的,我下次一定主动给客人倒酒。”

“没事,下次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轻轻拍拍上官飞燕的手,沈明月表示自己明白不是她的错,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沈明月转头转得迅速,因此也没有看到在所有人走后,上官飞燕低头下眼中的那一抹嘲弄。

鸽子咕咕飞过,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丝神秘。

听着空中的声响,冷血迅速出手,双指捏住鸽子嘴,防止它再发出声响,另一只手迅速将其脚腕处绑好的信取下,借着月光飞速浏览后又将其绑好,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唯一亮着灯的二楼厢房的窗户被人打开,鸽子准确地落到窗框上,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它稳稳抓住,将鸽子脚处拴着的纸条取下,又很快将其放飞了。

烛光将那双手的主人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身影柔美曼妙,一看便知应当是个女子,或许还是个美人儿。女子将纸条阅读后丢进了蜡烛的烛芯里,火光盛了一瞬,将她的脸照亮,冷血借着这一瞬的明亮火光认出这是明月楼新来的杂役。紧接着女子抬手,剪掉烛花。

最后亮着灯的厢房也归于寂静。

冷血双足一点,瞬间便从树上飞出,融进了夜色里。

同样的夜晚,京城的大牢里也不得安宁。

狱卒早已悄无声息地晕倒在一旁,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同四个黑衣蒙面男子对峙。

“你们是谁?”陆小凤率先开口质问。

四个黑衣男子均不做声,互相对视一眼便迅速散开,将陆小凤花满楼包围,长刀铮得抽出,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发出微微嗡鸣。

紧接着寒光一闪,那刀便往陆小凤的面门砍去。陆小凤向左微一侧身,右手灵犀一指立出,轻松便将那刀尖捏住,令其动弹不得。同伴见黑衣人失利,也迅速提刀砍去。陆小凤右手往上一抬,带着刀尖稳稳对上迎面而来的另一把刀。

被这刀带着,黑衣人到了陆小凤身边不过一尺的距离。陆小凤右手不松,迅速转身,左肘反击,正中那黑衣人的背心,这一肘带着内力,打得那黑衣人血气上涌,喉咙溢出腥甜。

这边两人势弱,那边两个黑衣人也没从花满楼那儿落着好。

对很多人来说,黑暗有诸多不便,因为黑暗等于未知,未知带来恐惧。黑暗中判断敌人的身形需要费更多的功夫,黑暗中或许随时可能飞来暗器。

而对花满楼而言,黑暗是他的优势。

破风声传来,空气中带着冷兵器的凉意,长刀顷刻便要挺至面前,花满楼却没有正面迎上的意思。他右膝微曲,左肩略沉,侧身避开长刀后回手一挥,折扇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准确击打上黑衣人的后腰,紧接着花满楼弯腰后撤,感受到另一把长刀横扫而来的紧风后再次回手,折扇在他掌心旋转后落入袖口,手掌却直直出去,拍向另一人的腹部,震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短暂的交手后,陆小凤和花满楼再次背靠背而立。

“花兄好身手!”黑暗中,陆小凤朗声笑道。

“承让。”

这等情形下,二人还有心思互相调侃,这惹得那四个黑衣人更加愤怒。只听其中一人说了句陆小凤花满楼等人从未听过的语言,余下三人便应声而动。四人长刀同出同收,分别攻击不同的方位,带着不同的力道,陆小凤一看便知他们这是极为默契地结阵攻击,倒是比刚刚难缠一些。

刀起刀落间迅速便交手十几招,感受着风中的呼吸和微不可察踏错一步的脚步声,花满楼冷静道:“攻他下盘。”

陆小凤自是信任花满楼,闻声而动,右足一点欺身逼近,左脚立刻蹬出,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硬生生蹬得不得不半跪在地上。花满楼则趁机后退,折扇啪一下打在对面人的手腕,右脚一踢,石子直冲冲对着对面人膝盖而去,隐隐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三下五除二,那四个黑衣人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上不住呻吟。

陆小凤笑眯眯地拍拍花满楼的肩:“合作愉快。”

花满楼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看着俩人站在躺倒在地的黑衣人中间,似乎忘记了牢房里还有个五哥在挣扎,花清无奈道:“你们的兄弟情能不能等会再倾吐……”

待到花满楼陆小凤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花清催促道:“他刚刚说的话,是金鹏王朝的语言,你们看看这些黑衣人手腕处有没有大鹏的图腾。”

“图腾是金鹏王朝侍卫的印记,用来标记自己人的。”回想起老翁带着炫耀和惋惜展示自己手腕处那个因为皮肤衰老松弛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大鹏,花清长叹一声。

提到正事儿,陆小凤和花满楼均收起刚刚的漫不经心。

“有。”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刀划破黑衣人的衣袖,看着手腕处雄伟展翅的大鹏,陆小凤点头道。

“竟然真的同金鹏王朝牵扯到一起了……”花清喃喃,复又郑重对二人道:“此事,需要尽快告知诸葛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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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明月楼。

三楼有个临湖雅间是沈明月专门给她的朋友们准备的,眼下,某位朋友正坐在这里。

不同的时节,西湖有不同的美景。眼下刚刚立秋,吹起的秋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轻轻柔柔地拂在无情的脸上,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西湖边上柳树还未见萧条,随着微风摇曳生姿。

上官飞燕端着茶水轻轻推门进来,脚步轻轻动作也轻轻,生怕打扰他。

无情没有回头,只轻声问道:“最近明月楼可上些新菜品?”

被问题难住的上官飞燕静默在原地,倒不是问题有多难,只是她口不能言,上前又觉得冒犯,一时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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