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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很成功,台下几乎立刻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纳西妲在游行的花车上挥动着手,微笑着回应人们的热情。

彩色的飘带从天空纷扬飘落。

宣告着纳西妲从此彻底告别过去百年的寂寞和孤独。

自那之后十数日,妮露计划在大巴扎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旅行者帮忙邀请了所有参与这次救援活动的同伴,将邀请函送到他们手中,一转眼便到了庆功宴的日子。

“啊,来了来了!”

妮露站在大舞台上挥了挥胳膊,示意他们过来。

大巴扎里比平日里还热闹,熟悉的面孔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大家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舞台中央,一张大毯子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须弥美食。

赛诺,艾尔海森,甚至是迪娜泽黛都围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聊天,一眼看去,旅行者邀请过的人应该都到齐了。

“你们两个,稍微有点晚哦。”

迪希雅俏皮眨眨眼,语气略带调侃。

“看上去是刚忙完就过来了呢,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呀。”迪娜泽黛也朝朝他们招手。

痊愈后的她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精神了不少,似乎还圆润了一点。

“没有迟到吧?是你们早到了啦!”

派蒙吐了吐舌头反驳。

不过艾尔海森显然并不吃她耍无赖的这套,还是那么一本正经捉弄人:“我建议最晚到场的人负责今天的演讲。”

“今天没有什么演讲环节啦……”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迪希雅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刻意报复了。

她不止一次觉得,自己与艾尔海森仿佛处于不同的波段,彼此间难以共鸣,那份相处的不和谐如影随形。

知道自己斗不过艾尔海森那张嘴,迪希雅将目光转向旅行者和派蒙:“那小哥呢?怎么没跟着过来。”

“已经邀请过他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派蒙挠了挠头,似在犹豫要不要帮赛特斯保密。

“毕竟……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听她这么一说,迪希雅脸上浮现出一抹探究:“能有多重要?居然连庆功宴都不来。”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阿加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其实,赛特斯先生是在照顾自己的心上人,脱不开身呢。”

“什……他什么时候有的家世?”

赛诺的瞳仁闪过震惊和困惑,肉眼可见的收缩,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些。

旋即意识到什么,目光如电,直射向艾尔海森:“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艾尔海森不明意味地耸一耸肩,表情淡然,看不出对这件事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这激起了迪希雅的八卦之心。

“话说他家那位……我之前见过吗?居然就在须弥。”她仔细回忆近期见过的人,发现只有阿加塔,旅行者和艾尔海森几人和赛特斯走的最近。

但这几位现在都在场,显然都不是。

“艾尔海森,你和小哥是室友,你应该知道吧。”

迪希雅咳了两声,冲艾尔海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给点回应。

这次艾尔海森依旧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反问:“嗯?原来你喜欢背着正主八卦?”

“艾尔海森你这人……”

迪希雅拧着眉别开脸不说话了,留有一旁的迪娜泽黛则善解人意的安抚这位生闷气的朋友。

一一 绝不是她气量低,而是艾尔海森这个家伙的嘴真的太气人了。

万事准备妥当回来的妮露,突然发现氛围的微妙僵持,无奈笑了一下。

这怎样何尝不算朋友间关系亲密的表现呢?

“好啦好啦~快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聊些开心的事情。”

她走到毯子旁,冲众人招呼道。

禅那园。

堇发的少年坐在床上,隔着温室的玻璃,悄无声息的望着室外绿意盎然的景致,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勾勾看一整天。

散兵自醒来后,便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反应,时光仿佛在他身上静止一般。

房间内灯光微暗,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散兵的脸颊,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感知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第三天,散兵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仅有的言语不过是简短又冰冷的[出去]。

赛特斯岀人预料的听话,真的出去了,但没过多久,就见他又提着一些刚从城里买到的新鲜水果推门进来。

“……”

见状,散兵略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

一一所以,到底为什么执着呢?

从自己失败的事实来看,现在的身份在须弥就是个战犯,这么多天都没见有人来审讯自己,他也猜不准小草神在想什么。

“是小草神让你看守我的吗?”

他缓缓开口,慵倦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温室里。

“你可以告诉她,不用她费心了,我不日就会离开须弥,不会再对她的神之心抱有任何想法。”

赛特斯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神情有担忧:“你要去哪?”

[哦?]

靠坐在床上的散兵调整了一个双臂枕在脑后的舒适姿势,垂下眼帘闭目养神。

一一少年的眼皮掀起一条缝,他正悄然观察着赛特斯的反应。

男士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犹豫,似乎在想挽留自己的话语,那张薄而有型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显然是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

散兵胸腔难以名状的瘙痒,这叫他感到兴奋,不知怎的,骤然间生出了一丝想要狠狠戏逗他、欺负他的念头,而这种念头却并非出于恶意。

“自然找一个没人的清净地方。”

[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是我自己提出来照顾你的。”

赛特斯轻轻摇头,想要澄清真相。

他知道如果散兵真的离开,可能一辈子也再难寻觅对方的踪迹,一别便是永久。

“是我的私心……我想和你独处。”

似乎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在喉咙。

将心声传达出来,本就是一件艰难的事。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

“……”

或许是这句话饱含了太多对于他们之间关系诠释的晦涩含义,以至于意识到的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某些东西却在这沉默中不知不觉中悄然变化着。

在温室一隅,一棵树的枝桠,悄然萌生出一簇嫩绿的幼芽。

室外的金色余晖穿透玻璃,洒在一坐一立的二人身上,叶隙间洒落的斑驳光影,为缀满植被的室内增添了几许静谧。

“那时,你说要带我走。”

“你想带我去哪?”

散兵偏头,余光斜瞥,不经意间审视着赛特斯的面色。

或许是由于夕阳余晖的映照,视野中男人俊美的不真切面廓被披上了一层带有金红色彩的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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