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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知道。”晏玉打开音响,电台传来一首声嘶力竭的情歌。

“那你以前知道什么?”

他切换电台,“你接近我是想泡我。”切来切去,都是情情爱爱。

“谁想泡你。”她别过脸望车窗。

“我们床也上了,避孕套用完一盒又一盒。彼此没有恶意,既往不咎了。”他终于换到一首《得意的笑》。

荆觅玉抓了抓头,“你说得是轻松。”

晏玉:“你听。”

这时歌词在唱:“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荆觅玉想气,却又不知从何发火。最后还是笑了,“服了你。”

“把人生放上天平来衡量轻重,总有一件是重中之重。”晏玉漫不经心,“在从前,有一件事压着我的天平。现在有人能翘起它,那就不再重要了。”

荆觅玉转脸,严肃起来,“方丈。”有这等觉悟的男人,都能出家了吧。

他因她的称呼臭起脸来。

她嘟哝着:“你是我的榜样。”

“一会,先听我爸怎么说。”

荆觅玉思索片刻,问:“你知道何家吗?”

晏玉答:“我实话告诉你,我只知道有一个叫何扑玉的人,和荆山之玉有关。其它一概不清楚。”

“我不想告诉你。”

“只要不影响我们上床,你爱说不说。”他还懒得理了。

“……”说半天,这个男人对两人交不交心根本不在意,他心里只有床事。不过,也正因为他这无谓态度,让她的烦乱减轻不少。

到了津洺岛,荆觅玉心中已有了主意。

葛婧之招呼着她,“这么晚还过来,不好意思。我好奇心重,不把事情问清楚,今晚都睡不着。而且明天就出差了。”

荆觅玉笑了笑。

“荆小姐的脸色比在慈善会好多了。”葛婧之没有往常工作开会的作派,端着碗出来,十分亲切。

“嗯。”托晏玉的福,荆觅玉现在心平气和,也能坦然地面对晏风华那无形的气势了。

晏风华坐在上席,望着中间那盘红烧肉,“还是婧之记得我的口味啊。”

葛婧之:“爸,你多来北秀,我会记得更清楚的。”

四人坐下,气氛不冷不热。

晏玉给葛婧之、荆觅玉夹菜,没搭理晏风华。

晏风华一人嚼着红烧肉。

葛婧之率先开口,“爸,今天那副图有什么来历吗?”

晏风华:“也没什么,朋友送的。”

“是不是呀?”葛婧之似笑非笑的样子,和晏玉神似。

“你问不问都一样,朋友送的。”晏风华放下筷子,“给我来一杯酒。”

“请问——”荆觅玉这会接了话,“晏先生,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呢?”

晏风华:“旧朋友了,联系不上。”

葛婧之笑得眼睛眯起来,“爸,我大学毕业就进了碧鸦犀,到现在十年了。和那些男人尔虞我诈,明说暗话。他们起一个音,我都听得出是真是假。”她给晏风华倒酒,“一家人嘛,怎么都戴着面具过日子呢。”

晏风华略略放松表情,“你爸我当董事长,面部神经绷得多,笑起来肌肉发力跟不上了。”

晏玉笑,“最好去医院检查检查,别犯上神经病了。”

连荆觅玉都听得出晏玉话里的讽刺。她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轻轻捉住她的手,转过头来。她的脸映入他的双瞳,他的讽笑淡了,扬着嘴角。

她四指被他握得交叠起来。她垂眼,挣开晏玉的手,再抬头时,她说:“晏先生,实不相瞒,这副刺绣的另外两张拼图,我见过。”

晏风华的右手要去端酒杯,刚碰到,顿住了。“两张?”

荆觅玉:“是的。”

葛婧之微笑,“我想,爸不清楚这件事,不如问问我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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