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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宝宝大概一岁左右,趴在床上。穿着白t恤,蓝格子短裤。大腿似有一个模糊的字。

巴智勇说:“他是我儿子。”

荆觅玉瞳孔骤缩。

巴智勇预想到了她的反应,笑了下。“荆小姐,我再问,你交往那么多名字有玉的男人是为什么?”

她打量着他,“巴警官能保证说的是真话吗?不会钓鱼执法吧?”

巴智勇点头,“我说了,不是办案,就是朋友间闲聊。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荆觅玉左手抚上唇线。她明白,如果她承认正在寻找何扑玉,巴智勇会和她交换情报。如果她继续装傻,他就立即走人。

她的目光下意识往斜对角的咖啡厅望一眼。

晏玉在那里,不过她的角度见不到他。

这照片中宝宝的眉眼,和巴智勇有些相似。但晏玉的五官和脸型,和巴智勇没有重合之处。

她要赌,她赌晏玉不是何扑玉。

荆觅玉端着的姿势松懈了,悠哉地靠向椅背,“没想到,巴警官也在找他。”

“也?”巴智勇锐眼一眯。

“你不是早猜到,才来找我的吗?”她好笑地看他,“你曾说,你的线索到哪儿,我就在哪。一年多前,何扑玉这名字出现在芜阴古董竞拍会。后来到了北秀,至今还在这里。所以,巴警官也追随这个名字而来。”

“对。”

“那我们的寻人目标是一致的。”

巴智勇笑了,“我知道你在找他,但想不出原因,是他用这个名字欠了你情债么?”

荆觅玉眼睛微眯。他不知道她寻找何扑玉的目的?她眼珠子一转,模糊一句,“差不多。”

他追问,“你所说的差不多情债又是什么呢?”

她寻思着如何编理由,才能在得到情报的同时,又能隐瞒荆山之玉一事。

她缓缓说:“荆、何两家是旧识。后来,何家搬去了吴布市,和荆家经常书信来往。得知他们失踪了,荆家耿耿于怀。见到何家小儿子的名字,老人家坚持要寻回何家的根。长辈的执念,我们年轻人能顺着就多顺着。”

她望着宝宝的照片,“不过,他姓何,你姓巴?”

“他随母姓。”巴智勇解释说:“何大什是我岳父,我妻子叫何爱玉。儿子临出世,我去外地执行任务,和妻子只能偶尔通话。名字就由他们给取了,我也生气,怎么就不先跟我商量商量呢?妻子说,是岳父坚持后代要冠何姓,名字带玉,还得纹字。这字,我妻子右腿也有纹。我再问,她说和古董有关。至于什么古董,她没说就挂电话了。”

这时,服务员端上两杯冰咖啡。

巴智勇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我任务完成回家,才知道他们不见了。邻居说,妻子去复祝市探亲的时候,丢了儿子。岳父和妻子出外寻子,再也没回来过。”

他抚抚照片,”这还是我按照妻子信上照相馆的地址,让老板给我重新洗出来的。”

他再喝一口咖啡,冰凉的口感稍稍平缓了他的心情。“我查过何大什和何爱玉。何大什在寻子没多久,就有了死亡记录。何爱玉不知所踪。至于何扑玉,我找到的都不是他。他失踪时才一岁多,要不是这名字恰好出现在和古董相关的地方,我都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荆觅玉抬眸。是了,叫何扑玉的人有许多,但恰好和古董扯上关系,就显得不同寻常起来。

此时的巴智勇又是那种沙漠逢绿洲的表情。

她有些心软,劝慰道:“他既然出现了,那也是一丝希望。”

巴智勇琢磨说:“他当时才一岁多,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

“或许你妻子在儿子的衣物上留了什么信息?”

“这就只有天晓得了。”巴智勇攥着冰咖啡,“荆小姐,你找了这么久,有线索吗?”

荆觅玉摇摇头,把老周的话说出来了,“茫茫人海找个人,哪那么容易呢。”

“古董拍卖会,就是找不到竞拍者的信息,不觉得奇怪吗?”

她摇摇头,“这几年,上亿价格的古董文物有不少了。好些收藏家选择匿名,由第三方代理竞价。都是宝贝,怕被觊觎。”

巴智勇把咖啡推到一边,手肘叠在桌上,微微倾身。“那么现在,我来推测一下。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太难,你发现有人用何扑玉这名字在北秀竞拍,于是来到这里。”

荆觅玉吮着吸管,嘴角勾了勾。

巴智勇黑眸深邃,锐利无比。“你找不到竞拍的那个人。所以,就高调地寻找名字有玉的男人,用来向何扑玉发出暗号。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荆觅玉一口一口冰咖啡灌进喉咙。

“那么顺着这个思维,我再推测。”巴智勇目光炯炯地看她,“用何扑玉这个名字竞拍古董的人,是不是跟你一样,也在发出暗号,等人上门找他?而且,从顺序来看,这暗号他在先,你在后。荆小姐,你猜想过他的动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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