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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玉笑了笑,掏出钱包。

保安举起手电筒,愣了,“又是你啊,这都罚第几次了。”

呵,惯犯来着。荆觅玉瞟了晏玉一眼。

保安说:“以后想看喷泉别坐花池了,坐凳子吧。”

晏玉没吭声。

那边在处理长脸男和寸头男的闹事。公园场景暗,又隔了些距离,荆觅玉没有看清皮夹克的样貌。直到他走了过来,她才和他打了个照面。

皮夹克的额头刻着一道深深的横纹,从鼻子往外撇的八字纹,停在了上唇角。看着四十上下的年纪,但她记得,这位名叫巴智勇的警察已经过了四十五岁。

她希望自己没有脸熟到让他记住。

然而。

“荆小姐?”巴智勇却直接叫她。

“巴警官。”她踮起左脚,好让脚踝的痛楚减轻。

“这么巧?你来北秀了?”巴智勇思考时,眉间总是露出一个川字。

“是啊,公事调来的。”

巴智勇严厉的眼神渐渐缓和,甚至有点儿笑意了。“从复祝到芜阴,从芜阴到北秀,我的线索到哪,荆小姐就出现在哪。缘分这事儿,科学都解释不了。”

闻言,晏玉瞥向荆觅玉。他隐在树下,重重黑影罩住了他的上半身。

“这话……”荆觅玉唇角往下垂,“怎么好像我是犯罪嫌疑人似的?”

巴智勇爽朗地笑了,“我随口一说。”

她莞尔道:“那我听过就忘咯。”

巴智勇点头,“慢走啊,荆小姐。”顿了下,他又说:“这脚伤了,回去用热水敷敷吧。”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崴脚的。“谢谢。”她朝身后的晏玉伸出手。

那姿态像一个等候小太监伺候的贵妃。

晏玉配合地上前扶住了她。

“巴警官,我先走了。”她面带微笑告别。

“再见。”巴智勇看着她离去。

她有些蹒跚,身边的男人给了她搀扶的力量。

牛仔裤男走上来,有些八卦。“勇哥,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啊。你朋友吗?”

“不是。”巴智勇收回视线,“我处理过一个歹徒挟持人质的案子,她主动代替孩子当了人质。”

牛仔裤男不禁望向荆觅玉的背影,不无称赞说:“这么有胆量啊。”

“眼见未必为实。”巴智勇拍拍牛仔裤男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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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中央广场,公园的路灯外形变成了明黄球体,和圆润雕塑相得益彰。大树的落影占满了大半路面。

两人身影一半明,一半黑。

晏玉看向荆觅玉的左脚,“二次伤害了。”

荆觅玉苦了脸,往他那边偎,“幸好没出血。”但是崴伤也疼,可比国字脸那溅起的碎片疼多了。

他一手揽上她的肩膀,“是我拉你过来饭后娱乐,算我的责任。待会我送你回去。”

她望了一眼肩膀上的他的手。他没有用力,只是随意搭着。她耸了下肩,“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我右脚没事。”

他把她搂得更紧,“行。”

她放弃挣扎了。

停车场就在公园边上。

荆觅玉跳着过去,坐上驾驶位。她调整一下座椅高度,脱掉高跟鞋。“我先送你,然后我再打车回去。”

“都成。”晏玉陷进座椅中,半搭着眼皮,又进入了之前的安静状态。

她盯着他,倾前问:“喂?你要睡了吗?”

“啊。”他侧头,神情竟然有些迷糊。

“给我个地址,津洺岛哪里?”

“不回津洺岛,去景良路。”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嗯?”她赶紧推了他一把,“地址,景良路哪里?”

“境园。”他闭眼无声了。

她突然笑了。

原来他的酒量这么差,明明只喝了几杯而已。

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他那又长又密的睫毛颤颤两下,之后又没动静了。

他这样子太乖了。

荆觅玉的老母鸡情怀冒了出来,轻轻掐起他的脸。“真乖,又一只小鸡崽。”

她笑着启动车子,稳稳驶出去。走了五公里之后,他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他问:“那个线索在哪你在哪的是什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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