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80(2 / 2)

这话就说得很妙了,好像是在说昨夜他很折腾似的。

苻无舟轻轻咳了两声,叫了下端端,端端一听到他的呼唤,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精准地扑到苻无舟的怀里,刚要坐稳,却被秦湍一把拎起了后脖颈。

“老师现下需要好生休息,这闹人的小家伙还是不要放在身边了。”

端端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疑惑地看着秦湍,好像巨大的一口锅就这么无形中扣在了头上,它试图挣扎了两下表示反对,但一对上秦湍那双充满威压的双眼,便哼唧一声,任人处置了。

“陛下难道不需要处理国事吗?眼下时疫情况险峻…广阳岌岌可危……咳咳……”说的话多了些,喉头难免泛起痒意,可一咳起来了,却轻易不肯停息,连心肺都要蹦出来似的。

好在一只大手帮他平复着后背,苻无舟道了声谢,还是劝道:“陛下应当以国事为主,请回吧。”

秦湍递来一杯水,语气不咸不淡,“朕已安排妥帖,”他看着苻无舟眼角因这阵咳引出的泪花,绯红的眼角勾勒出对方的脆弱,他突然心火跳荡,“老师是不想见到朕?”

饮过水,苻无舟无力地靠上床头,干脆侧过脸去,现在他心里头一团乱,昨夜的一幕幕又闪回到他眼前,既然撵不走秦湍,干脆就装作不记得算了。

只是他意识到,今此一遭确实与前世不同。

前世他病有半月余,起初的症状却比现在要轻缓一些,因此也很顺利瞒过了秦湍,待他已经病得下不来床的时候,秦湍才听闻消息,赶来见他,却被他无情地反锁在外面。直到自己无力倒地,对方才破门而入。

而今世,苻无舟很明显觉得这次的病症来得气势汹汹,他其实毫无招架之力,就算有何雪岩这个希望在,但他没有很大的把握等到他回来,只能将自己圈在府上自行痛苦。

可秦湍却来得这么早。

早得让他以为是在做梦。

难堪死了。

苻无舟发倔时候什么样,秦湍是见过的,某人可以连续上朝三个月不与他做任何交流,即使有不得不发言的时候,也是阴阳怪气,下了朝,人更若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

指节分明的手捏住他的脸颊,将人强自扭转过来,“若老师说朕出现得不合时宜,朕立刻就走。”

“痛……”苻无舟轻呼出声,眼眸中闪着波光。

秦湍胸中被什么烫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手,却听苻无舟揉着脸颊,闷声闷气道:“陛下在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时疫凶悍,还请陛下保护好自己。”

晨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苻无舟在秦湍的盯视下磨磨蹭蹭地吃掉一碗蛋羹,腹内觉得充盈了些许,他又睡不着了,就想下床活动活动,却被秦湍制止在床上。

苻无舟道:“臣总不能一直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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