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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不算。”全蓁好难为情,捂住脸,小声求饶,“伊伊,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

“当然。”沈令伊悠悠补充,“不行。”

她决心审判到底,为好姐妹排忧解难,“他是不是不行啊?”

全蓁正在喝奶茶,闻言差点喷出来,她转过头,连耳廓都红了t,“应、应该不是。”

以她浅薄的认知,如果连手腕都要断掉的情况下,还算不行。

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算行了。

全蓁抱着奶茶双手合十,“拜托,我们私下聊好吗,我真的很担心被听到。”

“好好好,”沈令伊拍一下全蓁的肩,“那先不讲这个。”

他们这次住的是自带无边泳池的套间,出阳台便是水,整个泳池贯穿客厅与卧室,再往远处看,便是海与天连成一片的蓝。

全蓁学过一点游泳,但不熟练,此刻正穿着泳衣,在梁世桢的指导下纠正姿势。

他是再完美不过的老师,教授学生时相当耐心专业。

她身体无法放松时,他撑着她的腹将她托起。

她动作不标准,他握着她的手一遍遍演示。

可与此同时,他更是她的丈夫。

无法抵御一句“梁老师”带来的吸引。

水温的凉衬出身体的热,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压着她在阳台边深吻。

全蓁整个人飘着,毫无安全感,所能做的只有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以求自己不要从这望不见边际的水面上沉下去。

可她分明并未在水中屏息,却也被吻得接近于窒息,后背抵着边缘,他的双臂自水面下将她托住。

微微具有存在感的压力反应在这个吻上,所有感官放大,她嗅到他清冽的气息,感受到他微沉的呼吸。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愈发用力,似乎要将她整个揉进身体。

十年前,她十三岁,第一次见到梁世桢,彼时的她躲在母亲身后,好奇又胆怯地望着已初具沉稳气质的男人,小声喊他梁哥哥。

十年后,现在的她二十三岁。

当时的哥哥自身后半抱她在怀,他的唇吻过她的颈侧,呼吸滚烫,她忍不住瑟缩,却被男人愈发强硬地按住。

他低笑着在她的颈侧流连,嗓音喑哑,蛊惑诱哄,“蓁蓁该喊我什么?”

“唔,哥哥……”全蓁下意识开口。

梁世桢却不满足,愈发肆无忌惮,“还有呢?”

全蓁回身搂住他,摇摇晃晃的夜晚,风挤进来,又钻出去,将水池弄皱,她细白的胳膊垂在他肩上,回应他的吻,失神般出声,“老公……”

第59章

落日熔金,橙紫色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在童话般的场景褪去后,世界随之陷入到一片浓郁至极致的蓝。

这是澳城的傍晚。

雾蒙蒙的,油画般的深蓝无声散发着它独属的魅力,极具地域特色的建筑群在此刻沐浴在这股令人不自觉骨头泛软的蓝调中。

游人脚步放缓,当地人步履悠闲,他们间或擦肩,一路往南,到达这座城市最为豪华的地段。

氹仔岛纸醉金迷,远超想象,为世人编织出一幅上流社会的幻境,多数人只能驻足望一望阶级的鸿沟,却无缘得到那张入场的门票。

无人发觉,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最高建筑的最高层外——

俯首望去,眼前是染上金灿灿光辉的沙滩,有人正懒洋洋躺在里面,蒙受自然柔和的洗礼。

而视线偏移,在城市之巅,在那阳台边,天幕下,泳池里,亦有两道身影淹没在海一般的潮水中。

全蓁白得晃眼的双臂攀在边缘,脚尖需得用力踮起才不至于滑落,可这样无异于另一重的考验。梁世桢额角青筋直眺,非常不切实际地跳出桃花源武陵人,另一种路狭,他一样的寸步难行。

无奈只能将人托起,又自背后掰过她的头同她接吻,她的舌小巧,此刻泛着酥心般的甜美,像品尝澳城最久负盛名的蛋挞,他饮得慢条斯理,充满耐心。终于放松,终于得以妥善安置,粼粼波光在月几月夫上晃动,仿若落日晚霞微风进进出出,镀下旷日弥久的烙印。

过于漫长,折磨的同时,忍到指尖发白。

全蓁大口大口呼吸,被骤然袭来的力量呛出一滴饱满的泪。

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她其实预料过很多种情况,譬如可以是卧室,可以是书房,可以是一切能够用常理思索的区域。

但她万万没想到,还可以在泳池。

可经历过又不得不感叹,水下的感受真的很好。

她的紧张大大被缓解,水波荡漾间,感官的敏锐被提升,疼痛却恰如其分得到稀释。

于是那一点细微的宛如合同撕开般的不适很快便随着水流冲散,迎接她的是初而和缓的春风,骤而暴烈的雨水,以及最终和缓下来的细雨。

梁世桢气息流连,他啄吻她湿漉漉的眼睛,哭到发红的鼻,莹润的被咬着的唇,以及泛着薄粉的颈。

他近乎有些不舍了。

原来全然不同,原来如此快乐。

绝无仅有的时刻带来绝无仅有的体验。

他久久地,久久地,埋在她的颈间,嗅闻那清冽的雪松与甘甜的茉莉交错出的气息。

第二天,全蓁恍然惊醒。

她撑起身,正欲半跪起,谁知月退方才并拢,便疼得“嘶”了声,直接又跌回去。

还早呢。

甚至没睡多久,也没到梁世桢的生物钟。

他闭着眼凭感觉将人揽进怀里,摸索着亲了亲,似耐不住时安抚似的口吻,“乖,继续睡。”

全蓁不睡,她两手去推面前的人,将他晃醒。

梁世桢无奈笑了声,低头看眼怀中的小姑娘,有点坏得去咬她的耳垂,嗓音有点哑,含混着疲惫与愉悦,“怎么,还没够?”

“不、不是……”全蓁被他讲得脸红,想讲的话愈发讲不出口,她憋了好半天,才声如蚊蚋模模糊糊说出声。

梁世桢没听清,顺手占点便宜,低下头边亲莓果边问,“什么?”

全蓁急得去推他,“你、你别……那个,那个泳池……”

她讲得好含蓄,但梁世桢一瞬便明白了。

小姑娘面皮薄,又充当三好公民这么多年,自然担心他们在里面……会不会影响到后面入住的旅客。

梁世桢没这种癖好,更不至于这点公德都不讲,他抬起头,指腹在她脸颊抚一抚,口吻淡然,“别担心,不会有别人住进来。”

这间酒店梁氏有参股,这是为他特地留出的套房。

别人就算想订,也没这个资格。

见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全蓁这才放下心,再次沉沉睡过去。

沈令伊觉得奇怪,往常准时都会出来的人直到中午完全没动静,她有点担心,正准备去敲门,腕被叶怀谦拽住,往后一带。

她脚步踉跄两下,“怎么了?”

叶怀谦神情冷淡,“你做什么?”

沈令伊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我找蓁蓁啊,她今天一直没出来,我担心……”

“担心什么?”叶怀谦扫她。

“担心……”还没说完,她猛地意识到什么,陡然止住声,“我如果敲门,是不是……会扫兴?”

“你说呢?”叶怀谦看着她,冷声回。

沈令伊见状了然,立即两手上举,“好吧好吧,看来是我多管闲事。”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当她靠近这一瞬,门后有人抓着堆在身前的裙摆,紧张得心脏骤停。

这是一条灰绿色的长裙。

与那日在衣帽间的款式类似,全蓁不知道梁世桢是从哪找来的同款,但总之,她穿上正欲出门之际,却陡然被他扣住,他自背后将她转过身,勾着她的唇将她压在门后深吻。

被寂静走廊稀释的声响透过门缝传进来,她在这一刻控制不住得扬起脖颈,脚趾不住蜷缩。

梁世桢尤爱欣赏这时候的全蓁,她失神的双眸宛如应被陈列在展馆中的艺术品,起伏的月匈脯似层峦叠嶂。

此刻的她是他的勋章。

梁世桢站起身,侧眸拧开身旁摆放的那瓶水漱口。

而后再度迎上去,周而复始,日日夜夜。

这次旅游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全蓁上飞机便直接旁若无人补觉。

叶怀谦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被梁世桢一记眼刀扫回去。

他挑挑眉,转身捞起一旁的杂志翻看。

从澳城回港城的时间短到甚至不足以开完一整场线上会议,这么短的距离,也难怪方邵三天两头来,简直要把这当家。

全蓁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便已经感受到了降落带来的颠簸。

她茫然睁开眼,偏头向外看。

天高海阔,港城如悬在海上的一串钻石项链,高楼大厦与交错其中的绿意组成这里复杂而多元的一切。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即将展开羽翼的地方。

全蓁深深呼吸,目光一时变得坚定。

劳斯t莱斯平稳行驶在宽阔的盘山公路上,全蓁又打了个盹,一觉醒来才发现,这并不是去往别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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