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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晴依旧穿着她的旧衣服，藏蓝短襟, 一双布鞋，简单随意。顾云洛则整个人都淡如?白纸，依旧是素白广袖襦裙，不紧不慢地走在林暮晴身侧。

天气不错，有?微风，难得有?出行的时候，几人心情都很好。说是闲逛，便当真闲逛，将烦恼忧愁抛之?脑后，没人去想?，也没人去提。

绕过?那?宽阔繁华的主街，念绯给萍儿买了支糖葫芦，做足了收买的工作。

路过?一杂耍的小摊，五人驻足瞧了那?碎石吞刀的戏法儿，萍儿和念绯看得惊奇，连连惊呼，其?余三人倒是端庄稳重。

柳依这阵子时常出门，也瞧得多?了，只是捂着口鼻不和他人离得太?近。

至于?另外两人，什?么稀奇古怪没见过?，就是大变活人、切割人体也早瞧过?了，如?今这些?掩人耳目的戏法，看在眼中?，只剩下相视一笑。

这一笑，林暮晴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明明站在人海之?中?，摩肩接踵，却如?同和周遭隔绝。这喧闹的人群里，只有?顾云洛一人懂她这一笑的含义。

只有?她们，区别于?这茫茫众生，带着几世的认知，混在这人群里，比念绯更像披了皮的妖物。

往世那?游离世间之?外的孤寂感，一下子又擒住了林暮晴，将她拖拽拉扯，让她生了不要和凡人太?过?相熟的念头?。

顾云洛见她定定望着某处失了焦，伸出手，在广袖的遮掩下，轻轻触碰林暮晴的掌心。

顾云洛移开视线去看杂耍，但依旧轻声询问：“怎么了？可有?不对之?处？”

“没有?。”林暮晴回了神，低头?轻声笑。

倒也好，这一世也不只她游离在外，这儿还有?个死?神，陪着她一块儿沉沦。

林暮晴身子朝顾云洛那?边倾斜，低声问：“我没记忆那?几世，你走在人群中?，会感觉到天地间只有?你孤身一人吗？”

顾云洛没有?及时回答，她似乎在回忆，或者说思考。

她收回手，答：“很少，我不用分神时，并不管旁人死?活，也不会过?多?和凡人牵扯。”

林暮晴感叹：“可是，连我也不记得你啊。”

就像今天顾云洛站在她身旁一样，有?相同认知的人做个伴，不管是什?么关系，总好过?自己独自活在世间。

顾云洛没有?回答她，毕竟也不是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