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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一句“结工资”,然后口齿清晰、条理清楚地陈述,哪年哪月这家主人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儿,桩桩属实。痴儿清醒时的记忆任由林暮晴拉扯出来,再讨个公道回去。

人们以前知晓痴儿傻,在傻子面前就褪下礼貌的外壳,展露自己的素质底线,脸上写着不文明三个字,如今就遭了报应。

有人不认,林暮晴就去废品站跟老板等价换了个录音喇叭,站在楼下循环一天,比买糍粑的单车还大声。有人报警说她扰民,警察来了她就跑,警察走了她又来。不认的人,到头来为了求个安生也只能妥协。

林暮晴不讹人,欺负过她和江蓠的,她就讨回去。“工资”可以协商,要么是一块、五块的纸币,要么是一袋面,一窝菜,也不多拿。

一来二去,这个在镇上人们口中“可怜”的存在,陡然间就变成了可怕。

人们说:傻子,啊对,林暮晴,好像见过神仙娘娘,有神智了,耍心眼,吓死人了。

以前她疯的时候,人们怕她,现在她不疯了,人们好像更怕她了。

江蓠背着个铁锹,小小的个子像架在铁锹上,跟着林暮晴走街串巷,帮林暮晴举牌子,拿喇叭,人们顺带也怕起了这个跟班,要是被缠上麻也麻烦死了。

江蓠有天睡觉的时候不高兴,林暮晴问她怎么了,她嘟囔了半天,才说:“有人骂你,骂得难听……”

林暮晴好问歹问骂了什么,才从女孩子口中听到了“不要脸”几个字,细如蚊呐,脸颊绯红,恐怕是江蓠第一次说脏话。

林暮晴来了兴致,哈哈一笑,轻声说:真的?你在哪儿听到的,我们明天骂回去。

江蓠抿着嘴,不说话,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我不想听到你被骂。”

林暮晴心里升起暖意,江蓠是在给她鸣不平。

她靠着墙坐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摸江蓠细软的头发:“我以前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们骂得更难听,因为痴傻啊,不会还手,就只能任人欺负。现在身份调换了,我还没动手呢,他们就不适应了。”

“不要脸算什么骂,不算骂,争取自己的利益不丢人,那些侵占了你的利益还不愿意付出代价的,才会这样攻击你。”

林暮晴又笑:“而且啊,我不在意他们的评价,到了这穷乡僻壤的镇子,就是得没素质,太有素质了活不下去的,只要不害人,就得脸皮厚,脸皮厚的人才能享受世界。你以后要往大城市走,走到更广阔更宽容的地方去,那里才适合你。”

林暮晴碎碎念着,感觉自己在镇上待了几天,有点张翠附身。

江蓠听了最后一句,心也跟着飘走:“我没见过大城市,阿晴你见过?”她仰起头来,好奇的眼睛瞧着林暮晴。

“我哪儿见过啊。”林暮晴看向别处,“只是听说罢了。”

“那你也一起去吗?”江蓠问得小心翼翼,眼巴巴地望着,是试探,是请求,小心思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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