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村霸13(2 / 2)

陆杨用草编的垫子垫着,再分包子。

陆杨做包子的手艺很好,陈老爹那个抠门的,都舍得让他经常做包子吃。

面皮的厚度适中,恰好的薄透度,外皮都看得见油色和馅料,偏偏不露馅儿。面皮渗透了汤汁,每一口都很有滋味。

包子小,一口下去,能咬一半的馅儿。咸菜经过处理,也垛成了丁,和豆干丁完美配合,每一口都是软弹的咸香。

炖菜的大酱没加多少,腊肉的油还盛出一些炒馅料,一盆菜炖出来不腻味,盛一碗配包子,可以当汤喝。

谢岩吃得很满足,他说:“比我在外面买的都好吃。”

赵佩兰也是点头,然后记起来:“我们家好像没有这些菜?”

谢岩就呛着了。

陆杨神色平静地把傻柱送菜的事说了一遍。

赵佩兰欲言又止。

事情过去了一晚上,她情绪冷静了,又开始害怕了,她担心傻柱家的人会打上门。

闹婚是人家理亏,拿人家这么多菜,就是他们家理亏。

这回过来,多几个小媳妇小夫郎,陆杨怎么应付得了?

陆杨却不怕。

“我不找他们麻烦,他们就烧高香吧。再想过来,还得看我给不给他们脸。”

席间再说债务问题,赵佩兰断断续续讲了些。

一开始,他们顶不住压力,往外给了些田地。

后边死活不肯给了,但田地就在那里,每年丰收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要去抢粮食,跟佃户起不少冲突。

原想报官的,这些人乌泱泱跪地上求,他们又心软。一次没成,两次没成,再说去报官,别人不怕了。

陆杨:“……”

难怪叫你们“肉包子”呢,又香又软,还没还手之力,路过的狗都得咬一口,更何况是人。

问及家资,赵佩兰叹气声更大了。

“不是我防着你,真的没有了。他爹只是个秀才,考完了有财主示好,得了一百多两银子,他后来给人担保,又找了个私塾的活,几年下来也攒了些钱,有了钱,听着财主的意思,买了个小铺面。余下都去买田了。统共就三十二亩地,之前让出去一些,后来的我都卖了。”

铺面经营不善,早关门了。

外头人都说他们家靠租子过日子,说的就是田地和铺面。

秋收后卖的田,这些银子拿来下聘娶亲了。

赵佩兰还想再把铺面卖了,能周转一些。

陆杨不同意卖。

他们一家三口都不会种地,那个铺面留着,以后做点生意,还能生钱。

再说种地,他们也没田地了。

赵佩兰吃着包子,试探着提了个意见:“不然我们搬到县里,柳哥儿手艺好,我们一家卖包子去?”

陆杨嫁人之前就有这想法。

“可以是可以,但得先把村里的事情解决了,不然他们每回赶集,还能再闹一闹。闹多了,再好的手艺也留不住客了。”

他仔细想了想:“这事必须解决,谢岩还得考状元,在村里名声坏点没什么,闹去县里,让别的书生都知道了,往后他再走出县城,去府城,去京里,别人都说他欠债不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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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想考状元的谢岩:“……”()?()

陆杨侧头对上谢岩的寡夫脸,说道:“读书人都讲究君子之风,这些乱糟糟的污名得洗了。”()?()

谢岩小小声提意见:“我考不上状元的。”()?()

陆杨顺口应了:“知道了,状元郎。”

谢岩:“……”

他想挣扎一下,但他不敢。

陆杨再问接亲队的事。

谢岩说:“我有个同窗好友,家里做生意的,他给我安排的。”

陆杨问:“这么有能耐,没给你请几个人过来镇场子?”

这种事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出门在外,谢岩要脸,婚酒都没请人下次去县里,再带夫郎一起,请人吃个饭。

陆杨记下了。

他问谢岩现在在哪里读书。

说起读书的事,赵佩兰哭了起来。

原来是四叔去县学闹过以后,谢岩没法在那里继续读书,后面改读私塾。

私塾束脩贵,今年没交上,谢岩就在家里读书。秋收后卖了田,赵佩兰觉着这样混着不成事,就给谢岩说了亲。

她有私心,知道家里请个厉害的,才能压住一帮牛鬼蛇神。

可是她怕家里了几次陆家小哥儿不行,她执意定下。

没想到兔子急了会咬人,相看时软绵绵的小哥儿,过门以后如此泼辣。

谢岩给他娘递手帕,见缝插针表达需求:“我不上学了。”

陆杨当他舍不得银子,让他别想太多。

“你尽管去上学,束脩的事我想办法。”

一般私塾都在年节后开课,也就是正月十六。

陆杨把谢家的情况盘算一遍,把他要做的事情理顺。

钱是一定要攒的,定个小目标,先攒够束脩和书本笔墨的银子。

再是过冬的物资,眼下已经是冬季,家里连柴火都没多少,肉蛋菜,有一样算一样,全没有。这哪能过日子?

冬季有年节,他不能空手回娘家吧?也得给两个爹备一份像样的年礼。

再是回门临近,两个爹知道他进了“狼窝”,少不了担心。这门亲事最让人看好的,就是谢家条件不错。

到他回门,他须得拿出足够丰厚的回门礼,才能安两个爹的心。也好让他们别内疚自责,伤了身子。

除此之外,就是重中之重,村中事务,等同谢岩的声望,这是一定要办妥的。

按照时间来算,他得先拿一份回门礼出来,再备够冬季物资,然后是年礼。

这些有了,日子也该过顺了,可以稳稳攒束脩。

陆杨看天色,跟谢岩说:“那我们去一趟县里吧,我顺便看看那间铺子情况,也见见你那好朋友。家里什么都没有,也得添一些,再买些面粉回来,我们做包子卖,先把日子过起来。”

谢家没有养牲畜,牛车驴车都没有。

马也是好友借的,跟着接亲队回了。

陆杨打算见面后,看看这同窗的性格,试试能不能借个牲畜用用。

那同窗都能往外借马了,家里总有驴子吧。

赵佩兰看陆杨风风火火就要走,劝了句:“现在去是不是太晚了?()?()”

陆杨摇头:“不晚的。娘,你自己在家别怕,灶屋有菜有肉的,中午能应付一顿。我走之前,会满村转一圈,保管没人敢▎?╬?╬▎()?()”

赵佩兰:“……?()?()”

“你怎么转?()?()”

陆杨说:“我去找他们借车,他们肯定会问我们要去哪里,我就说我去报官。我这辈子没受过这委屈,这些刁民,我嫁个秀才,他们都来调.戏我,不给他们送去打板子,算我白姓陆了。”

赵佩兰能理解他,说起这事也很生气。可是那些人不怕报官了。

谢岩则立即要去写状纸。

这事他真的很生气!

陆杨只让赵佩兰别管,紧跟着追到房间,看谢岩这就研墨,准备起稿,看得他心里热乎乎的。

“瞧你那傻样,还能真去告他们啊?”

谢岩看向他,疑惑问:“不告吗?那你不姓陆了?”

陆杨觉着他这人怪傻气的。

“那是说给别人听的狠话,再说了,我不姓陆又怎样?我跟你姓也行啊。”

他从书桌上拿了一沓纸,都是谢岩写过字的。

“这就够唬人了。”

家里碗筷赵佩兰收拾,他们趁早出门,天黑前能回来。

赵佩兰把钱袋给陆杨了,里头有一两多的碎银子。陆杨都接了。

他行为的确彪悍,牵着他家小秀才,顺着他今早走熟的路线,满村子绕了一圈,到处借车,说要去县城告官。

参与闹婚的人都急了,怎么还去告官呢!

他们嚷嚷着:“你们欠我们田地和银子,我们去要债的!你们告官,官老爷也不会理你们!”

陆杨冷笑:“一码归一码,昨天我成亲,你们干了什么事,你们自己清楚。我不要脸了,看你们有没有命扛住板子!”

不借车,他拉着谢岩就要走。

前面有人拦着,他就举起手上的稿纸说:“我不介意在状纸上多加几个名字。”

这些人急坏了,想拦不敢拦,只说不借车,但老远还跟着走,跟着劝。

有人说陆杨不道义,都收了赎金了,怎么能干这种事。

陆杨说:“你们人多势众,我害怕啊。你们现在还敢围着我们,改天不得上房揭瓦啊?”

一些没有参与婚闹和没有近距离婚闹的人退了,余下几家都要哭一样。

另一个岔路口,傻柱家的人已经跟二喜家的吵吵了一早上,傻柱扛不住压力,说了实话,讲了陆杨清早来收保护费的事。

他们两家赶忙就要去谢家理论,找陆杨要医药费。

一帮媳妇夫郎呼呼啦啦的出门谢家秀才领着他家厉害夫郎去县里告官,吓得腿都软了。

再回家跟家里男人们说一声,一群人再出来,只看见那对夫夫俩决绝的背影。

真是好狠的心啊。

宁肯走路去,都一定要告官。

他们急得跺脚,恨恨道:“你们怎么不拦着啊!”

看热闹的村民说:“谁拦他告谁,你现在跑着去,还能追上,你去啊,你怎么不去啊。”

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县里人过来,也要时间的,所以他们又急忙忙跑谢家去。

赵佩兰:“……”

陆杨说得对,今天没人敢情,手下留情的。

感情牌又打上了,还有人哭起来了。

赵佩兰头一次发现,这些狼一样的人,原来都是纸做的。

说什么不怕官,都是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今天上榜了,晚点加更一章,让弟弟露个脸,嘿嘿,会比较晚,不用等~

贴贴宝贝们,我们下章见呀,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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