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王座171(1 / 1)

  光明的新时代,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他的存在会让二十一世纪变得更好吗......“父亲!”他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呼喊,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埃莉诺正守候在他床前,眼中还有惊喜的泪花,随着她的呼唤,他看到了理查,狄奥多西,狄奥多拉,瓦西尔,最后是安娜。

  “安娜。”看到妻子的一瞬间,他的心才完全放下来,他靠在安娜怀里,声音仍然沙哑虚弱,“过了多久了?从我听到奥托的死讯开始。”

  “两个星期,你发高烧,昏迷不醒,医生一度以为你活不下来了。”安娜说,她抱着塞萨尔,他感到她的泪水落在他的头顶,“太好了......”

  “我还会活很久的。”塞萨尔反而笑道,他僵滞的思维开始重新恢复敏锐与理智,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有些讶异道,“你们都在这里吗?”

  “腓特烈来了。他来了之后,我就带着孩子们和瓦兰吉卫队来到宫殿里,等你醒过来。”安娜也擦干了泪水,重新冷静道,“得知奥托四世的死讯后,教廷希望加冕他为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从金角湾上岸时,他已经戴上了铁皇冠。”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霍亨斯陶芬家族的腓特烈二世。埃莉诺觉得室内的气氛似乎突然微妙起来,她有些紧张地望着父亲,沉默许久后,她听到父亲问了一个实际上并没有意义的问题:“所以,他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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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养父已经苏醒后并且想要见他后,腓特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塞萨尔的房间。

  他很熟悉这条路,大皇宫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熟悉,当他踏进房门后,塞萨尔仍半卧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嘴唇泛青,他不禁揪心:“父亲......”

  “坐下来,腓特烈。”塞萨尔说,他的语气仍然是那样平静而不容置疑,出于本能,腓特烈立刻坐了下来,他看到他的养父掀开了被子,坐直在床上,他只穿着白色丝绸的寝衣,赤着足,金红色的头发胡乱散着,哪怕是在军队中他都没有这么不修边幅过,“恭喜你,腓特烈,我听说你成为了德意志的凯撒,没想到教廷没有选择奥托的侄儿们而是选择了你。”

  “奥托四世的侄儿们和您并没有血缘关系,与其让狄奥多拉嫁到德意志,或者让理查娶韦尔夫家族的女孩,我成为德意志的凯撒对您是更有利的选择。”腓特烈回答道,他并没有留意塞萨尔的神情,而是眉飞色舞道,“在听到奥托四世的死讯之前,教廷便试图挑唆我对抗你们的联盟,很高兴,我当时没有直接拒绝他们,而是像您教我的一样先同他们虚与委蛇,让他们误以为我真的有意与他们合作,因此在听到奥托四世的死讯后,他们才迫不及待地为我加冕,父亲,现在奥托四世的死对您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愿意维持我们的收养关系,并把埃莉诺嫁给你。”塞萨尔静静地说,“但腓特烈,我现在不打算这样做了。”

  腓特烈感到自己的脑海轰然炸开,他一直理所当然地依靠的一堵墙突然坍塌,而他还保持着扶立的姿势,他愣愣地望着塞萨尔:“为什么?我爱您,我能做到所有奥托四世曾经做到的事,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以您的名义抚平贵族和民众,就像曾经在耶路撒冷......”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不可置信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腓特烈,但你已经加冕,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皇帝和我不会有友谊。”塞萨尔静静道,“不仅如此,我还要求你放弃西西里的王位,看向你面前的那本书,签字吧,把王位还给坦克雷德一世的第三个女儿,梅达尼亚伯爵夫人的长子坦克雷德,她的姐姐们都没有儿子,教廷会承认坦克雷德二世的王位。”

  “为什么!”腓特烈忍无可忍道,他怒视着塞萨尔,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委屈不解,他不明白塞萨尔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成为了德意志的国王又怎么样?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对教廷的恨也不会改变,如果这一次您真的去世了,我做理查的邻居总比其他人好!”

  “你是最坏的选择。”塞萨尔仍然不急不缓道,“因为我和教廷都不希望看到西西里和德意志被一个君主同时掌握,在你留在君士坦丁堡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应该已经在筹谋废除你的西西里王位了,西西里在名义上是教廷属邦,他们师出有名。在你成为德意志的凯撒后,我更不会让你和埃莉诺结婚,让你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接管我的遗产,如果这一次我真的死了,安娜或许可以去修道院,狄奥多西和狄奥多拉也许也能维持着贵族的生活,可理查怎么办,他是和你打内战,还是前往埃及流亡?比起我妻子和儿女们的命运,我更担心我好不容易治理得有几分复兴迹象的国家又滑向深渊,帝国的灭亡往往从内乱开始。”

  “我很早就提醒过你,腓特烈,国家利益不是由私人感情决定的,有些事奥托能做到,但你不能做到。”他望着失魂落魄的腓特烈,“因为你是霍亨斯陶芬家族的人,在你回到德意志后,你所能依靠的只有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势力,如果你盲目地亲近韦尔夫,亲近安茹,你会同时成为两个同盟的敌人,霍亨斯陶芬家族恼羞成怒,而韦尔夫家族会对此冷眼旁观。在西西里,如果你一直同德意志没有联系,意大利派系或许还能忘记你父亲的暴/政,拥护你做他们的国王,而德意志派系始终对你怀有希望,因此在拥有一定的手腕的情况下,你可以游走于二者之间,成为最合适的统治者,但当你接过了德意志的皇冠,你就已经走入他们的视线,你不能再抽身而出了,即便你怀着做我盟友的心回到德意志,你很快也会迫于压力不得不改弦易辙,如果你执意为之,你会意外身亡,腓特烈,你很聪明,你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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