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15(1 / 2)

那是央吉的公司小群,视频不长,但是很清楚。

叶慎独有只手一直在流血。

时光在回程的途中就在想,如果他的车子没让给她开,他不是打出租车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刚看到视频的刹那,她确实有被惊到。

流血的是叶慎独带扳指的那只手,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可能是疼的原因,他下颚线绷得笔直,眉头微皱,眸中的寒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

尽管相处时间没多久,但在此之前,时光没见过他有这么严肃过,跟变了个人似的。

再回到酒店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接近十点。

她把车泊在叶慎独平时停的地方,拔下车钥匙,从停车场到大堂这段距离,临时改道去了趟那栋私人别墅。

可那地方大门紧闭,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保安见她在门前踱步,便上来问原因。

时光说:“你们叶总呢?”

保安警惕地看她一眼,冷冷地回了两个字:“不在。”

看来是不愿意说。时光原路返回,去到大堂,又问值班的前台,对方也表示不知道。

很明显是打过招呼了,都不让说。

不过也正常,毕竟家族的掌舵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牵动各方利益,出了这种事,消息自然不让轻易外传。

“您可以把要钥匙放在这里,等叶总回来,我帮您给他。”过了好一会儿,前台姑娘才后知后觉说道。

其实这样也可以,未必非得见人。时光想。

但是,毕竟他今晚是因为把车让给她开他才出的车祸,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捏着那把有些烫手的钥匙,时光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空站片刻,说道:“他那车金贵,出问题我赔不起,还是亲自给他吧。”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想到叶慎独那只血淋淋的手,时光这晚做的噩梦尤其血腥,梦见自己得胸口被人凿出个大窟窿,血流成河……

她因此醒过三四次,天不亮就彻底睡不着了。

翌日,她还是先去别墅,发现叶慎独仍然不在。

不仅如此,连他那帮小跟班也消失了。

早饭时间,时光独自坐在餐厅里,以为会听到关于姓叶的车祸八卦,然而保密机制做得相当到位,她什么都没听到。

当真神奇,一点痕迹都没有,消失得彻彻底底,好似这人从未来过。

如果不是车钥匙还在时光手里,她甚至怀疑遇见叶慎独只是一场春梦。

吃过早饭,终于收到江泊淮快递过来的东西。

除了车,别的东西都在,就是手机没电了。

她回房间充满上电,打开微信,接二连三有消息进来。她选择性看了几条,跟舅舅汇报时间目前的情况,正要退出,又蹦出几条新的,备注是陆勤。

她点进去,发现对方给她分享了未来半个月川藏线上的天气预报,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除此还有沿路的特色小吃风土人情,以及一些防高反的药名。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最后,是一段文字:“师妹,路途愉快。我最近工作很忙,等有空回杭州,大家聚一聚。”

时光上次回陆勤消息,还是他给她分享318线的旅游宣传册。

宣传册上有几句话她很喜欢,于是就选择了自驾这条线。

不过也只回了个“谢谢”。

这次,她迟疑片刻,终是没有回复。

陆勤以前是何众的秘书,也是徒弟,尽管时光从来没融进过何众的家,但转去转来也就是那些人,都相互认识。

因为陆勤跟何众的这层关系,所以他见过任何时期的时光。

落魄的、怯懦的、极端的、不合群的、浑身是刺的、张扬的……他见过,也曾默默关照过。

时光认为他们的关系不好不坏,只是这两年陆勤去了北京,她很少见着他。

听说是认祖归宗,改了姓名,但具体改成什么她没关注,他好像也不愿意说。

等手机充满电,时光准备打车去城里租车。

路过大堂时,她终是把叶慎独的车钥匙放在了前台。

如果不再见,这样告别也没什么不好。

“美女,单纯玩儿的话,这款jeep的牧马人真是太适合您了。尤其是跑西藏,既不是很高调,又可以让别人摸不透你的实力。”

“你看这外形,粗狂硬朗野性十足。你再看这车灯,又圆又大,悬挂又软又晃,而且车顶和车门都可以脱掉,还有随时能让你在318线上happy的四驱性能。只要你足够有技巧有胆量,它就能陪你玩出各种花样……”

时光打开车盖检查里面的零部件,听车行老板喋喋不休地讲了十五分钟。

“钱怎么算?”她言简意赅问。

那人说,按公里算。根据他报的价格,时光一路玩到西藏的话,大概要两万。

咬咬牙,也还算能接受。

车不错,时光挺喜欢,就在她准备签租车协议时,却冷不伶仃听见身后传来句:

“这车耗油高,质量差,坐着不舒服,租它你不划算。”

车店老板猛地扭头,本来雄赳赳气昂昂,但当看男人开的车整个甘孜找不到第二辆时,便也嚣张不起来了。

时光没说话,打量着来人。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陈旧的老城区,行人匆匆忙忙,周围吵吵闹闹,叶慎独跟他的车一起停在路边,神态自若地望着这头。

他身着一套略显低调却十分精致的纯黑色西装,西服袖口处的卡其色文案又显得那套衣裳没那么正式,但脖子处高龄内衬上挂着的细小挂坠,却将他整个人衬得尤其矜贵清冷。

这甚至比当红的一线明男星还耀眼,更与嘈杂纷乱充满汽油味的租车店格格不入。

论懂车,时光肯定是不如他的。

她下意识瞥了眼他受伤的手臂,那里被衣裳捂得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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