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0(1 / 2)

一片近乎凝固的静谧中,唯独金雀说了句:“你看,这不就不重了?”

楼药听得想哭。他是被压的直不起脖子,但也不希望用这种事故减轻重量啊!

萧元野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哭丧着脸,楼药只能抬手将另一侧的流苏也扯了下来:“算了,两边都没有,还好看点。”

顶着满堂惊诧的目光,他努力解释:“这可不怪我啊,公子不让我用他准备的吉服,我这些都是昨儿临时赶制的。”

言外之意,跟他没关系,要问责找萧元野去。

楼药很快就忘了这一茬,他穿戴完毕,从妆镜前兴高采烈站起来。

那身喜服同样是粗制滥造的仿品,稍微走两步,裙幅上绣得像鸡又像孔雀的凤凰就跟着晃,尾羽的金粉唰唰往下掉,带起满厢房的烟尘。

他偏偏还要往越菱枝面前凑,开屏似的转来转去,扯了扯衣摆:“越姑娘,您看我呀,我是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再转,小心发冠也散了。”越菱枝抿嘴品茶,见楼药立刻警惕地双手抱头,目光终是忍不住漾开盈盈笑意。

锣鼓乐声绵延不绝,楼药盖头一披,远远望过去,还真看不出与寻常新妇的区别。

喜娘与媒婆热热闹闹簇拥着楼药出门,金雀跟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这才似笑非笑地挤过去帮忙扶他走台阶。

萧元野早就候在门外,知道出来的是楼药不是越菱枝,连马背都懒得下。身姿挺得笔直,不紧不慢瞥过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格外漠然。

这一幕落到围观的百姓眼里,却多出了别的意思。

竹兰声站得远,差不多在迎亲车队最后。正踮着脚想看看队伍末尾几个小厮捧的漆盒里装了什么宝贝,挤在竹兰声身边的一个陌生姑娘突然拿手肘急切地碰她,捂着嘴侧过脸,同她窃窃耳语:“你看,我就说小将军不可能自愿吧?哪有新嫁娘出来,却头一扭看都不看的道理,小将军摆明了不喜欢她!”

竹兰声顿时气得跳脚,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能先瞪她一眼:“你又不认识他俩,怎么知道小将军不是自愿?”

“他们都在说啊。”姑娘无辜地指了指旁边,果然周遭都在小声议论,流言蜚语直往竹兰声耳朵里钻。

“小将军是不待见她。”

“她什么身份,敢攀京城派来的天子宠臣,不是痴心妄想吗!”

“说不准是越姑娘啊,手上捏着那位小将军的把柄。”

“那萧将军也不应该就这么屈从了,你们都不知道吧?越氏可是江家探花郎亲自休弃的夫人,肯定是品行不端!”

“想不到萧小将军一个赐了国姓的权臣,也要沦落到自个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的地步?”

“我前几天听隔壁林娘子说了,小将军他另有心上人,若不是越氏以死相逼,怎么可能会娶她这种女人!”

最后几句闲言碎语来自一对声量颇高的夫妇,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有鼻子有眼,倒好像真的亲眼所见。 竹兰声听得脸红耳朵也红,气咻咻跨上前据理力争:“分明是萧……新郎官追着要娶越姑娘的!你们造什么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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