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1 / 2)

紫衣女子——相思——立刻回头斥道:“余未期,你懂什么?你以为我和戚伯伯没有说么?你知道他说什么?他骂我!爹爹和妈妈都没有那样骂过我!你事事就知道向着他!”

余未期绞着手纠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我也不是……倒也不是……只是……无论怎样说来,你也知道……那姓顾的,大概也……不能不算是义父的旧识……”

相思冷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但是哪怕他从街上捡个陌生人回来供着,我都不会这样烦躁。他偏偏要遇到那个姓顾的家伙,偏偏要把茍延残喘的他带回府上调养,我也没办法!按妈妈的话说,那就是忘恩负义!”

红衣女子插嘴道:“赫连小姐,在我看来,戚大侠这样做,自然会有他的道理。人家毕竟比我们多活了二十年,也经历过那么多事,胸中自然有数的。”

原来紫衣的少女就是昔年“武林第一美人”息红泪和赫连春水的女儿,全名赫连相思,无怪她身材颀长,五官虽然美丽,亦有几分塞北的粗犷大气。

赫连相思急道:“锦屏,你怎地也帮着戚伯伯说话?”

锦屏道:“毕竟对于当年的事,我们都难知全貌,对吗?世人皆知戚少商和顾惜朝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谁也不知道。”

余未期若有所思地道:“如此说来……我的名字,是义父替我爹娘取的,取自于‘君问归期未有期’。这是一首写给友人的诗……我还一直在想,他到底在等哪个朋友……”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赫连相思,道:“万一,顾惜朝就是那个在义父心里归期未有期的人呢?”

赫连相思也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只能愤愤咬了一口糖葫芦,道:“但是我们去问的话,戚伯伯肯定也不会说,是不是?”

锦屏握住她的手,捏一捏,微笑道:“看来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逃是逃不过了,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未期,你和我们回去歇一歇,还是去忙金风细雨楼的事?你也别累着自己了。”

余未期忙道:“多谢任姑娘好意了。金风细雨楼的确还有些事,不过我晚上会来看望义父,咱们到时候再见。”他对两个姑娘抱抱拳,便转身走了。

赫连相思看着他的背影,哼哼两声,拉着任锦屏的手,这才往后转去。她边走边道:“锦屏,你平时话没有这么多的。你是知道些什么么?”

任锦屏道:“心哥和我讲过些‘逆水寒’一案的内情,不过他也是道听途说,我不敢再乱讲。小姐,你的父母是亲历者,怎么,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么?”

赫连相思嘟起嘴,道:“他们只说顾惜朝如何歹毒,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他和他那亡妻有一段难以言说的悲惨故事……就这样。至于他和戚伯伯之间是什么关系,大概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任锦屏若有所思地听着,道:“心哥和我说的也差不多。不过心哥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顾惜朝曾经高中探花,不过因为出身贱籍而被革了名头。他从军不顺,报国无门,是好不容易得了戚大侠赏识,却又放不下他那夫人,因此做出那些事,但是又没有对戚大侠下得去手。”

赫连相思点点头,半是自言自语地道:“他的亡妻……是谁来着?好像是个……大官的女儿。总之……他是想大鹏一日同风起……呵!就算他有真才实学,就算他有难言之隐,就凭他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我也看不起他。”

两个少女埋着头,悉悉索索地念叨者,就回到了她们该回的地方。三进的江南小院,白墙青瓦,十分秀气,想来也不会是戚少商这等豪气干云的人物亲自挑选的。 一个青衣的书生,约莫四十来岁,正站在庭院中,肩上披着一件旧的月白鹤氅,静静地仰头看花。他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便垂下眸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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