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98(1 / 2)

陈一归继续道:“还有,你说的话,我前面都挺同意,但我不是病急乱投医的那种人,每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斟酌,而不是草率,只要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不存在后悔这一说。”

涂漫漫抬起视线,定定地望着陈一归。

陈一归的眼眸里好似勾兑了纯酿,盛满了惑人的真诚,压低的声音磁性更足:“我不是那种轻易被人左右的人,我希望你也是,以后试着只考虑自己,你坚持,也许结果根本不像你想象的这么糟糕。”

说话时,他的眼眸深邃,像是藏有一片海,乍一看平静无波,但仔细一看,又让人觉得此刻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涂漫漫的视线在这道视线里难以抽身,整个人让若要溺死其中,她无意识地吞咽口水,脸颊上的红意弥散到耳尖,她却像是被施了魔法,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

绿皮车一路向南,窗外的风景不再是雪景,略过的河里冰面从厚到薄,远山也变得愈发青葱。

车厢内仍旧是嘈杂一片,乘务员的小推车里的袋装西梅降价成五元一包,对面熟睡的阿姨嘴里嘟囔了几句,面部表情也变得松弛起来。

泡面和开水的热气升腾,氤氲的雾气将对视的两人包裹,隐晦不明的情意在此刻无尽蔓延。

电石火光之间,周遭的一切变得虚幻,两人的眼睛并未因长时间对视而失焦,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苏海站,请在苏海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列车上空飘荡着提示音,原本有序的车厢变得再次混乱,有人拿行李,有人叫同伴,而涂漫漫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慌乱,头扭向前方,手指紧握扣着掌心,心脏失律地跳动着。

Chapter 047

将近十二小时的硬座,从脊椎麻到腿腕,陈一归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苦,他小心地动了动腿腕,放轻呼吸,撇过头便看见肩膀上圆溜溜的小脑袋,笑得一脸知足。

从对视结束后,涂漫漫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哈欠连天,没多久就倚着靠背睡着了。火车再怎么平稳,也难免偶有颠簸,她的身体就这样不断倾斜,直到脑袋落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明明车厢内噪音交错,但偏偏他的耳朵里只剩下细碎的呼吸声,仿佛沾染着人体的热度,几乎烫伤他的耳垂。

陈一归感到人生从未有过的安稳,肩上的重量轻如鸿毛又重于泰山,他眼眸低垂,轻轻抬起手,拨开散落在涂漫漫耳尖的头发,做这一切时,他甚至要屏住呼吸声,生怕惊扰了涂漫漫。 而睡着的涂漫漫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眉头紧皱,鼻尖冒出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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