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264(1 / 2)

还是属于祁陌的那一个。

……

宽阔而封闭的雪白长廊尽头,有一扇安有漆黑把手的门。

那是死生之界。

她扯下腕上的紫色手绳,一步步走向它,停在了门前。

画面切进了黑暗,半晌,出现了演职人员表。

字幕滚完,屏幕没有熄灭,而是开始了重播。

式凉望向与自己隔座而坐的人。

借着片头产室场景的白光,他看到祁陌眼含泪光。

不排除是哈欠所致。

电影没有情节,全部依托于人物——即主角的表演。整体很是晦涩。

式凉太专注于在交叉剪辑中弄懂时间线,机位构图等技术层面的东西,反而没有多少感动。

一而再再而三地拯救自己的孩子免于沦落,他也算有过类似经历。而电影里,镜头对准的是家长,演那个叫生生的孩子的演员镜头极少,大多数时候只有身影,被无意于煽情的导演抽象为了符号。

银幕上,母亲再一次追逐着头也不回走向列车的女儿,抛出一句句令人窒息的关怀。

式凉重复看这个小演员的几个侧面镜头,她有点像常安公主祁陶。

这时他听到了嚼爆米花的声音。

祁陌越过座位把桶伸到式凉跟前。

他给面子地抓了一把。

裹的焦糖甜得发齁。

“开放式结局,你觉得她死了没?”

“郝英华在专访中说结局是给观众的希望,也是给作为扮演者的自己的希望,但实际上生活在故事里的主角没法继续下去,她走进了那扇门。”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电影进行到母亲连接生生的乌紫的脐带被剪断后,画面一转,她给少年生生绑上紫色的手绳。

“她有没有说电影的主题是什么?”

“没有。”

“你的观点呢?”

“大量的隐喻,超现实的表现手法,后者诞生之初就与政治解放密切相关。影评人说这是一部充满绝望的电影,向人类终极的存在意义发问,质疑社会伦理道德的根基和母系文化。”

母亲爱子一直被视为天性、本能,在人类社会中被奉为一种理所应当的伟大,人与人所能达到的最亲密的关系,在影片中却被如此疏离。

“但不是所有故事都要被拖入宏大叙事,塞入政治意义,我想这部电影不过是一个人……”

“生生世世的孤独。”

式凉匆匆瞥了他一眼。

他拄着扶手,支着脸,晶莹的眼瞳映着方方的银幕。

式凉也转向前方,看那在另一个空间上演的又一场熬心的无效对话。

几十分钟过去,故事一次又一次毫无铺垫地急转直下,像极了现实,令人不忍看下去。

“你会不自觉把自己和身处的世界隔开,难以找到自己在其中的位置投入生活么?”

祁陌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朝向式凉的方向。

式凉眨了下眼:“会。”

“世界的旁观者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位置。” “但在心理学这叫解离,是精神疾病的危险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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