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37(1 / 2)

任无衣这次应对得自如了些。

“最关情,折尽桃花,难寄相思。”

任无衣找不到类似桃花这样的情意绵绵的东西夹带在信件中,写了个治疗水土不服的方子垫在情诗底下。

第二天没有回信,普通的信件也没有。

任无衣憋了一天,第三天一早问管家,到晚问了不知多少遍,没有信来。

这下好了,可恨他玩够了鸿雁传书,任无衣生活虽照旧,平淡心情却再也不复了。

到了中午,往常的工作只做了一半,任无衣想他说不定是在等自己主动去信。

拿不准叙事和言情的比例,到了下午一桌子废纸卷,他忽然觉得不成,又想写信骂他。

然而当天傍晚,式凉回来了。

“在那边总会走神到你这,干脆提早回来了。”

整张桌子堆着的纸团一半温情一半斥骂,任无衣僵硬地站在桌子后面,在式凉询问的眼神中,故作镇定地问:“跟谁学的?”

“嗯?”

任无衣趁机把桌上的废纸抱进纸篓:“那些不成体统的信。”

“我们成亲以来,从未分开这么久、这么远,我相信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但又觉得你会想知道我每天都做了什么。”式凉道,“那天,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是我想你,于是信就不成体统了……这样看到你真好。”

任无衣愣愣望着他。

“你刚扔掉那些我能看吗?”

式凉话音未落,任无衣抱着纸篓冲出门外,徒留一阵清风擦过。

依稀听他说了声“烧了”,随即折返回来,撞进式凉怀里。

式凉有些猜到,忍笑抬臂回抱任无衣。

大玥十六年春,江山稳定,皇后银氏诞下一子,同年,式凉辞官回乡,任无衣同请。

颜式凉老家在南方,当年随圣上南下,式凉便看中一方莲塘,这次回来,承包莲塘,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在四十来岁的年纪提早过上了退休生活。

式凉如此心宽是因有祁陌在,更因有无衣,不然他大概会工作到死。

如今则无比清闲,炎炎夏日泛舟莲池消暑,荷花十里,清风鉴水,莲子清如水,莲心彻底红。

“我以为你先见过银桦会喜欢上她,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任无衣突然提起这茬。

一叶小舟,式凉和任无衣各在船头船尾两边。

“你认识她?”

“京城权贵圈子就那么大,各世家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

“我和她无缘。”

任无衣眯起眼睛:“是说但凡无缘流放,你就会跟她在一起吗?”

“你当缘分只是一桩事件的契机吗?”式凉轻巧反问,“是一生的走向和选择。”

“所以?”

“在我数不胜数的失误、错误和蠢举之中……”

鸶水之战是真切存在理智之内的失误,见花夜离错过封赏是犯傻,定远侯发难听之任之那时他不会想到今天,只能说世事莫测。 “遇见你、选择你,已经成为我接受这几十年生命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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