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八十六份情书12（2 / 2）

“然后我会回学校上课，继续上自习，继续抄书，继续读《明娜》，直到看到你心不再阵阵地狂跳，直到我有勇气当面对你真诚的说：祝你幸福！”

“为什么选择读《明娜》而不是别的书？”

“因为书会告诉我如何选择不去恨，当爱的人离去的时候。”《明娜》是丹麦作家耶勒鲁普在一个世纪以前的作品。暑假度假期间，主人公在美丽的莱森小村庄偶然之下邂逅了一位美丽女子，家庭教师明娜。他们在这田园牧歌式的地方度过了最美妙的时光，主人公也被明娜深深吸引。后来，一位神秘的画家闯入了故事，明娜因为这个人选择离开了主人公。但是，明娜最终被那位画家遗弃，而主人公却选择在明娜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为什么要看《上海滩》？”

“因为许文强没和冯程程在一起，许文强挺过来了，故事很励志！”——这句是我临时想到的，其实主要原因是我的死党，马谡对《上海滩》有种变态的迷恋，可以陪着我在充满脚臭和烟味的录像厅里呆上两天两夜。一个失恋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我喜欢你，但是一直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承担不起被你拒绝的风险——你是那么美，我却那么平凡，我怕我对你的感觉变成对你的负担。就在入校的那天晚上，一年后再次凝望你，我突然想通了，我可以勇敢一点。如果不说出来，我的生命中肯定会失去你；如果说出来，我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走进你的生命；为了这万分之一的机会，我觉得值得去冒一下被你拒绝的风险。我甘愿愁肠百结，甘愿痛苦失落，我会拜托时间把我治愈！”

她不再说话，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起，望向我，眼里似乎闪着泪光：“你喜欢我哪里？”

“你对于我，就是夏梦对于金庸，就是神仙姐姐对于段誉。初次在微澜湖边见你，便如书中描写的那种感觉，闻你声音，便被你勾了魂魄，望你背影，只觉烟霞笼罩，恍入仙境。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对于你的感觉起于何处，我只清楚一点，我的心里有块无边无际的撒哈拉。可能就像汤显祖在《牡丹亭》中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古诗词是我的一个强项。

“你好傻！”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答到：“傻人有傻福，西方的平安夜见证了中国的古话！”

姑娘笑了。

无疑，我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姑娘，有性吸引的成分，但绝对不是全部。这就是青楼为什么可以减少性犯罪，却拦不住殉情。当然，这些话，我不会在那个夜晚对王语嫣说出来。

多年以后，我在电影《大话西游》中，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很想在那天晚上给她讲这样的桥段：

菩提对至尊宝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至尊宝道：“不需要吗？”

菩提道：需要吗？

至尊宝道：不需要吗？

菩提道：需要吗？

至尊宝道：不需要吗？

菩提道：哎，只是和你讨论而已。

这样的讨论是不会有结果的，有理由的爱，是头脑的爱，不是心灵之爱。

时间过得太快了，几乎没有感觉，我们已经走到水果湖站了，再往前走，就没有夜里开业的饭店了。运气真好，水果湖有一家“红苹果”的快餐店，提供与麦当劳差不多的食物。在我的印象当中，我再没有吃到过那么美味的汉堡和薯条。可能，与谁一块吃，很重要。

结束了我们简单的平安夜晚餐后，我们回了校门口，在东湖边上待到宿舍快锁门的时候。那天，我们牵着手，一起望着东湖的万顷碧波和湖边的无边光影，我感到从未曾有过的幸福感。我没有抱她，我要慢慢接受美梦成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