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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的。”李迦易回答, 声音温润而仁慈。

戴月向后拉紧了她，以至于李迦易停留下脚步, 站定在戴月的身侧。戴月穿着四五公分的高跟鞋，李迦易微仰着头看她, 眼里?的疏离感荡然无?存。戴月在她的目光里?，探到了流向自己的仁慈，这?份仁慈，让她有了勇气继续往下说。

其实，她自己的目光，也比被雾气包围的路灯晕开的光还要柔软，她终于开口?：“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样笃定的开场白，戴月说起来带了哽咽，像个做错事被宽容的孩子。

李迦易仍然望着她，示意她可以继续。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觉得人生无?望了。走了那么远，那么久，最后还是要跌落到安平。我爸的意外，厂子破产，桩桩件件，都让我不能再留下你?了，迦易。”

“我……我挺可耻的吧。我不想承担额外的压力了，不想因为你?在我身边，背负上亏欠的感觉，也不想叫你?看到我的无?能和失败。总之……这?都是因为我自己不想体会那些感受。我觉得，你?走了，我会轻松一点，我就说出口?了。”

“六年，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这?肯定让你?很难过吧，是谁都会难过的。可你?羽翼渐满，你?得飞走，你?要做你?喜欢的职业，受学生的尊重，捧着书本站上讲台。这?是你?的理想，你?的理想比什么都重要。”

“外面不是安平，可又和安平有什么不同呢？安平的人会说，女人和女人怎么能相?配？外面的人会说，满腹诗书的中文?系年轻老师和负债累累的阿姨哪有cp感？这?在你?还在读本科的时?候，不是就已经体会过了吗？谣言和别人的评价，多少会中伤你?的。我不想这?样。”

“你?说你?也不喜欢莘市了，也……我知道，你?把我情急之下的话，都听了进去。迦易，我不是不喜欢莘市，我只是怕，到哪里?，我都会被别人评判，我戴月配不上你?。”

“我想，我成功一点，我有钱一点，会不会就好?一点？毕竟，大学老师和商界富婆好?像更配一点。挺可笑的，但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这?种自卑，从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天开始，就如影随形，尽管我有时?候不承认它。迦易，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有摆脱它。”

“可后来，我亲眼看到别人跟你?勾肩搭背，也感觉到你?对我的冷淡，我受不了…… 我自卑，又自私，我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我难受得要死，你?李迦易怎么能是别人的？”

李迦易的拇指，在戴月的手上轻轻摩挲着，安抚她稍显激动的心?情，“我从来都是你?的。”

戴月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江倪都跟我说了。”

“迦易，我现在好?起来了。当然，想挽回你?，不是因为我好?起来了，是我意识到，深陷泥沼的绝望、耽误你?的亏欠感、别人的指点……还有很多，这?些加起来，都及不上在你?还爱我的时?候，硬要把你?推开的痛苦。”

“以后也许还会遇到不好?的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