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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哎……”戴国明浑浊的眼里含泪。

那把青葱的艾叶从他的头部扫到脚跟，然后洁白的豆腐被捧到他的嘴边。

从此，和?往事了断，一身?清白，回归这?个世界。

小?镇是世界上改变最?慢的地方，沿路的风景和?当初来时并未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以前尘土飞扬的泥路变成了柏油路。

可这?树、这?庄稼、这?炙热干燥的空气，一点都?没?变。戴国明的心，渐渐落了下来。

午后乘车的人不多，戴月和?他并肩坐在公交车前部的位置上，贴心地将靠窗的位置留给了他。

“月儿，我想?去看看你妈。”戴国明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和?汽车行驶的噪声混在一起。

“好。”

月儿，这?样的称呼，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她?都?已经成了被叫“姐”的年纪，自己年迈的父亲，却还是如年轻时一样，亲切地称呼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她?为“月儿”。

比暑气更热的，是一个压缩了无限时空的、无意识的称呼，滚烫地淌进她?的心底。

徐苒的坟，清明时才打扫过，也有工作人员定期清理。

只?是那张年轻的照片，经过风雨的洗礼，已经有了被磨旧的痕迹。戴国明将随身?携带的那个黑包扔在地上，慢慢走过去几步。

待看清那张照片，他声泪俱下，伏在那被晒得有些热的石碑上抖动着肩膀。

“苒苒 ……我回来了。”

戴月也没?忍住，簌簌落泪。只?有墓碑上的母亲，始终微笑着看向这?对父女，见证人间这?场不太起眼的相聚。

新一年的知了又叫了起来，没?心没?肺地撕扯出聒噪。四季永远不会因为个人的悲伤喜乐而停歇。

戴国明住进了女儿在镇上为他租的房子。乡下的老宅早已荒废，戴国明进去之后，被那边的亲戚占了，用来堆放农作物和?柴火。

镇上的房子虽然只?有一个房间，戴国明还是觉得破费，说自己在客厅里隔一小?块地出来，搞个行军床就行，不会影响戴月的。

戴月表示，过两天迦易就要回来了，住在一起，不方便。

植物和?空气不会改变，可踏入镇中?心之后，戴国明就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