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师兄64(2 / 2)

容姚开口说:“这种情况下还乱摸,真的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吗?”

白川看向容姚,在光芒下的脸忽明忽暗,分不清善与恶。眼底的光芒却异常的清晰,像是藏于黑暗中的冷血动物,准备随时出没给人致命一击。

“容长老,我们似乎并没有仇恨,为何要针对于我呢?”

“没有仇恨?天玄当真是做得多,记得浅,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容姚迈出两步,冷笑看着他们,说:“现如今说出这番话来,敢问多年之后,便自动将原来的旧账自行一笔勾销了?天玄好大的脸呐!”

白川也收回了嘴角仿佛永远存在的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说:“说到底,天玄与青御还有交友。容长老这是要让表面上存在的那层都不复存在吗?这样做,青御罗长老这些年刻苦坚守的,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落竹也在这时站了出来,以防护姿态将剑横握于手中,挡在两人身前。娇小秀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目漠然的注视着对面的两个。

“白川,你要想死,我们便来打过一场。至于掌门,姓白的,你是真不清楚我们两人从现在北域的意图啊。”

“打过?”白川仿佛听见了笑话,上下打量落竹那怕是还没到他肩头高的身体,又瞄两眼她细胳膊细腿,说:“小姑娘,你怕是在于我玩笑?我一招便能让你气绝。”

对于白川的调笑,落竹无甚在意,毕竟很多人在与她对打之前都说过类似的话。她不做争辩,而是变出件玉石点缀的一个金制带钩,扔到白川脚下,说:“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白川将东西捡起来,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看见了带钩镶嵌的玉石内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我只问,你识得吗?”

落竹逼问,白川铁青着脸,手中紧握住那枚带钩,说不出话。

“别以为仗着沈雾年,天玄就能为所欲为,天道能将他拉上去,就能把他踹下来!你们这些年干的这些事,当真以为天衣无缝?当真以为天道没有看见吗?!”

这个洞不大,落竹的声音尖锐而笃定,没有放轻任何一个字。所以也就导致了她仿佛周身都伴随着一股子气场,让人不敢反驳质疑。

他们刚刚身处的位置没有光源,看不清也正常。到了这边,白川原先在手心的那颗光球已经被他安置在半空中,随众人动作而及时游走于中心位置。

叶漓过来并没有立马加入他们的争论,而是借着光芒,看了眼在白川身后因歉意局促不安低着头的人。

但也只看了一眼,因为面生得很。

叶漓暂时排开他是这场游戏中的一员,转开目光,朝落竹他们走过去。拍了拍落竹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然而落竹是个犟脾气,瞪了眼叶漓,就是不动。

叶漓笑的有些无奈,说:“怎么,觉得我这个大师兄保护不了你们?”

落竹哼了一声,说:“大师兄丢下我们这些年,我们早学会自力更生,自己保护自己,现在亦然。”

她的本意大致是想向叶漓表达青御这些年一直有她们,还没有到落于旁人下半分,依旧处于高位。现在以后依然,不会为任何人的要挟所屈服,有实力,有反驳别人的底气了。

但这番话落入叶漓耳中,却不自觉的心尖一酸。

是啊,太久了。

要是他的师兄三百年间屁话都没有一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叶漓保证会在他重新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狠狠地打他一顿,或者一辈子都不想理他。

而这三百年间,闲暇的各种日思夜想,回忆往昔,睹物思人。看到空了的一间又一间庭院,换了一批的新弟子,忙起来各种的繁琐事情。其中的烦躁,愤恨,叹息,都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得过去的。

叶漓没有回答,只是淡然一笑,眼角微微泛起水光,他摸了摸落竹的头。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轻轻的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说:“屁,半大孩子,自什么立,更什么生?你师兄我又不是死了。”

在落竹即将暴起的时候,又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往后。

白川似乎还没有从手中的东西缓过神,叶漓的视线挤着他手中露出的那部分,歪头仔细端详。

腰带上的带钩?

上面的玉石应该就价值不菲,加上它内里的雕刻,细金的钩勒,至少在民间是品级官员以上才能用的东西。

刚刚落竹与白川说的话,明显这东西跟他有关,跟沈雾年干的事情更有关。而且落竹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这个东西,还貌似知晓了沈雾年指使白川这些年干的那档子事。

不过……

当年好像没有皇室涉及其中吧?

叶漓记忆中是这样的。

修仙界的饰品多是带有灵气的宝玉,或是妖魔身上靓丽之物挖下来作装饰的。就算随身穿的衣物,都是在纺织工艺中,就加入了为确保安全的咒符,以保不被妖魔轻易近身。

叶漓现在也想问问落竹是怎么弄到这块东西的,但眼前的白川注意到叶漓一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于是开口说:“叶长老便也要伙同她们一齐辱骂于我吗?”

叶漓觉得他发言有点奇怪。

指着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一脸莫名其妙。

“白长老真有意思,你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我是你这边的?”

“难道不是?那之前你做那些,不怕张逸和玉诀的那些人恨上你?毕竟害死徐掌门,你也间接性的参与了。”白川咧着嘴,都快弯到后耳根去了。他现在的模样极其丑陋,像幽暗之地的恶魔,等待吞噬送上门的猎物。

可惜叶漓不是他的猎物,叶漓是那个猎手。

他笑笑,说:“抱歉,旁人如何看我,关我何事?我做我自己想做的,我自己知晓是非对错,理得天下大义,自然问心无愧。至于站在谁那边,可跟我兴趣劲上来做的事情无关。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我喜爱多管闲事?”

这番话倒噎得白川无话可说,他身后的药师无措的看着两人,来回张望,也不知该做什么,只能选择不开口说话。

严枫安从来对这种争论不感兴趣,不过他似乎好奇身旁这个突然出现的阶梯,便抬脚往那边走去。白川不敢惹这位,而阶梯的口子离他最近,见他走过来,白川便不由自主的往旁退了一步。

而他那细微的动作被容姚捕捉,皱眉开口说:“白川,为何感觉你在怕严师侄?”

“他过来查看,我让位不行吗?”白川撑着脸,反问与容姚。

严枫安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自己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阶梯旁的墙壁,低垂着眼思索什么。

叶漓走上前,也半蹲下来,说:“枫安看出什么了吗?”

“嗯,尸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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