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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呢！”叶暇大惊，连忙伸手捂住李寒峤的嘴，打断施法。
“我不会改嫁的，你生是我老公死是我老鬼……不对不对，你也不会死的，别乱想。”
李寒峤阴鸷的帅气表情忽然变了型，目光发直。
叶暇以为他觉得力度还不够，又道：“我已经见过你这么好的人了，五讲四美年轻帅气，还能去哪再找一个？”
李寒峤：……
叶暇加大力度：“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手。
李寒峤：“真的？”
叶暇眨眼，又有种被权威质疑的不确定了。
“是……是吧？”他小声问，暗示考官赶紧给个正确答案让他接着演。
深不可测的考官一扭头，没理他。
考生脑子都懒得转一下，直接弃考。
“傅踪，手机。”李寒峤搁在小桌板上的指节敲了两下，命令的意味很重。
傅踪找了半天才想起来：“在嫂子老……”
“叫什么？”李寒峤目光淡淡，一眼飘过去，傅踪就被吓得磕绊了一下。
“老哥！不是，哥、叶哥……在叶哥那儿的。”
终于正常的称呼让叶暇露出舒心的笑容。深不可测的考官先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李寒峤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不甚熟练：“叶暇，麻烦……帮我拿下手机。”
“谢谢。”
叶暇弯了弯眼睛，心情大好：“不客气，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李寒峤整个人过电一样抖了抖。接过带着叶暇体温的手机，李寒峤拿在手里，垂眸摩挲了两下才解锁，拨通电话。
“今天下午跟天成科技的会改线上，时间不变。”
“设计部交的什么东西？让赵旗不想干了就滚蛋，新方案和辞职信我今天必须见到一个。”
“马上来医院一趟，把我桌子右边的文件带来……”
霸总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
工作状态的李寒峤好像又把光环套回来了，处理工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看起来，这场磕到头的车祸并没有夺走什么东西。
电话那边应该是常跟着李寒峤的那个秘书，姓庄，叶暇没见过但久仰大名。
毕竟，只要是李寒峤在沪市的早上，家里都会多出一份庄秘书订的早餐，从豆浆油条到虾饺早茶，每天变着花样的美食，永远都是进了他的肚子，虽然不一定在早上。
偶尔叶暇去外地签售的时候，家里的小孩儿猫也由庄秘书照顾，庄秘书甚至会自己做猫饭给孩儿吃，格外细致妥帖……
这段让叶暇幸福度直线上升的协议婚姻，庄秘书功不可没。叶暇一直对这位田螺秘书很好奇，李寒峤没让自己走，他也索性扯着耳朵悄悄听。
“……叶先生，您能过来一下吗？”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我跟您说说李总后续的检查安排。”
另一个声音也呼唤他：“叶哥——快中午了，吃点儿啥不？咱俩去转一圈？”
叶暇回头，找了半天声音来源，最后在病房角落找见了严亦和傅踪。两个人肩并肩紧贴墙根站着，一个白大褂一个黑西装，像勾魂索命的黑白双煞。
叶暇的胃叫了一声，告诉他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可能就要见到正牌黑白双煞了。
明明昨晚通宵的时候吨了两杯蛋糕奶茶，怎么会饿呢？奇怪。
“没吃早饭？”
打着电话的李寒峤侧头，在监护仪上看到时间，拧眉。
叶暇摆手：“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呀。”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早上。
李寒峤猛地想到什么，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每条凸起的筋络都仿佛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咦，又好看了。叶暇眼神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可在李寒峤看来，这表情完完全全就是一脸心虚，刺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还记得叶暇时不时会给他发消息，谢谢庄秘书的早餐。
[今天的茴香包子真鲜^-^，庄秘书品味真好。]
[我真是沾了李先生的光，谢谢你呀~]
[胖嘟嘟叶片比心.jpg]
李寒峤屏住呼吸，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头顶的青青草原春风吹又生。
“那我——那庄秘书每天早上买的早饭，都进了哪条狗的肚子！”
叶暇目移。
李寒峤深呼吸：“你说话。”
追问之下，叶暇明显更心虚了，摸着鼻子，好一会儿才拐弯抹角地吐出一个。
“……汪？”
李寒峤：。
叶暇直播的时候经常搞这种喵喵汪汪的玩意，说完也没当回事儿，接着轻咳一声，坦白从宽：“我其实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啦，那早饭……我都是当午饭吃的，嘿嘿。”
“每天中午醒来就有东西吃，很幸福啊。哪怕是馒头稀饭也好，真的。”
“……你怎么这个表情。”
“老、李寒峤？”
……叶暇生气了，他连老公都不啃喊我了！
李寒峤只觉得本就发冷的身体更冷，像尸体，火葬场的炉子都捂不热他绝望的心。
怪不得，怪不得他是小说反派，怪不得叶暇在剧情里被自己磋磨，怪不得他想和别人走……
他自认把叶暇照顾的很好，可事实是，他竟然让叶暇午饭吃了半年的馒头稀饭！
连傅踪都知道午饭带人出去吃顿好的！
叶暇看着李寒峤缓缓闭上眼睛，虚弱地躺回病床，紧张道：“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李寒峤侧过身去，蜷缩起来，留了个褪色的背影给他。
“埋了吧。”
叶暇疑惑，指指病床上的一大团霸总，回头找白无常：“严医生……？”
严亦一推眼镜准备上前。
“没事。”李寒峤沉闷开口。
对方撤回了一个医生。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叶暇站起来，“严医生你刚刚说后续检查安排是吗？我们出去说吧。”
严亦再次上前一步：“好的叶先生，我办公室就在……”
李寒峤震声：“不行！”
严亦后退。
叶暇想了想：“也对，再叫一个人记比较稳妥，小傅总，辛苦跟我们一起过去？”
李寒峤：“不行！”更中气十足了。
叶暇：“可是我们在这打扰你休息，走吧严医生。”
严亦前进。
李寒峤翻身而起。
严亦……严亦干笑一声，移开目光，无需这对夫夫再说话操控他，一步进一步退，自己跟自己跳起恰恰。
“生命在于运动。”他若无其事，又扯了把傅踪，“疏于锻炼会影响男性性功能，您也一起吧。”
正看戏的傅踪转头大骇，一脸被侮辱的表情。
他可是男大！男大懂不懂！没品的医生。
“……噗。”叶暇看着在病床上表演仰卧起坐的李寒峤，忽然笑出声来。
李寒峤立马拧头看他。
叶暇弯着眼睛耸肩：“唔，我只是想到有趣的事，没在笑你。”
假的，笑的就是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李寒峤刚刚那个表现，明显就是在生闷气啊，而且根据他后续的试探，这个事儿八成和自己吃饭有关系。
不过，他和李寒峤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随便打趣的份上，叶暇虽然好奇，但始终恪守老板员工界限，不准备继续探究。
“你要是不休息，严医生就在这儿说吧，刚好让他也自己听听。”叶暇道。
毕竟他平时根本见不到李寒峤一根头发，要是有什么注意事项，还是得让他本人记在心里才行。
严亦看了眼缄默不语的李总，觉得自己就像逛动物园掉进老虎坑，时刻提防。
要不然说伴总如伴虎呢？要不是这私立医院仪器在世界范围都是第一档的，他早都跑……算了，这钱给的也是第一档的多。
“来呀。”叶暇又招呼了声。好像在说你来摸摸吧，我家猫不咬人。
严亦谨小慎微地往前蹭了两步，展开片子举到面前挡住视线，才正常开口。
“像刚刚那种仰卧起坐，一周内最好避免。注意休息，不要太激动。CT今天下午要复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新的出血点……”
医生说，叶暇就拿着平板记，三分钟后，严亦放下片子：“暂时就这些。”
“嗯嗯。”叶暇点头，看向李寒峤，“记住了吗？”
李寒峤也看着他：“没听。”
叶暇：？
眉头一跳，叶暇有种看见家里小孩猫把皮夹克抠烂的上头。
严亦连忙解释：“我说的比较复杂，没关系，这些我都会整理好发给您的。”
这就是高贵的私立医院吗，叶暇看了看自己速记的满页鬼画符，沉默一秒道：“你不早说？”
“我以为您在……画画。”严亦露出抱歉的笑容，顿了顿又补，“抽象画。”
叶暇：……
害得我笑了一下。
严亦询问：“那这个单子，要不我发给您？叶先生。”
“不行！”